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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川在董事長出院之後,就被安排去臨城追繳項目餘款。
這原本就是建設公司的舊債,不需要任何人事變動,紀曉川這次是低調出發,進入了全新的戰場。
也正如秦信修所說,尾款不僅僅是錢,而是個非常麻煩的遺留問題。
臨城離集團有600多公裡。
紀曉川這次出發帶了一個助理,可到了之後才發現,分公司的複雜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總經理和營銷總監性格不合,這就導致分公司內部分成三撥人。
一方提出的方案另一方一定反對,剩下的就是偷懶耍滑的人。
許多工作都在用內耗上了。
“劉總監,我們這周一定要約開發辦的熊主任見麵,隻有他們願意再開會做評估,這個事情才能推進下去。”
“另外,物業那邊,務必把物業管家重新培訓。我不希望再有消極的話術從自己內部傳出去。”
紀曉川一早找來分公司負責人,開始溝通工作。
“紀經理,您過來是追款的,管這些是不是有些超出範圍了?”劉總監露出個假笑,“您讓我配合工作也就算了,連我們總經理都使喚,您是不是忘了已經調崗了?”
陳總監的銷售業績一直在集團內是靠前的,而且他背後有大股東支持,說話做事一貫張揚。
“陳總監說笑了,我提的這些看起來好像是幾個問題,實際就是一個問題。”紀曉川笑了笑,“我當然記得我調崗了,不然我怎麼會在這裡?”
紀曉川這些日子見過太多的捧高踩低,這幾句話的諷刺對他根本不會造成影響。
“您可彆嚇唬我。”陳總監冷哼一聲,“不就是想在這兒指使我們嘛。事是我們辦,功勞都是你的。”
紀曉川聽到這話挑了挑眉,隨即起身去把百葉窗調到了遮蔽的模式。
“陳總監,如果我們現在三人中有一個人能搞定,集團不會派我過來。你說得對,我來就是奔著業績來的,我也不在乎你背後說什麼。”紀曉川收起了剛剛笑眯眯的模樣,“但這事兒如果解決不了,你和孫總有可能就陷在這邊走不了了。”
陳總監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孫總按住了。
“沒有什麼人是不能替代的,相信我,這點我比誰都更有體會。”紀曉川說。
陳總監:……
是啊,紀曉川從董事長助理到現在的情況,不也就幾個月的時間嗎?
紀曉川如果把這兒辦妥了,功勞可能都是他的;但如果辦砸了,他們卻跑不了。
“那現在需要我們做什麼?”一直沒說話的孫總終於開口。
“我們先把不能出現的事控製住,其他都可以做。”紀曉川說,“第一是控製信息的發散,現在業主都還在裝修房子,事情可以拖,但拖不了多久……”
紀曉川為了這次的工作,做了大量的準備。
他帶來的助理擅長輿情控製,每天在網上收集信息,一旦發現有相關的話題討論,立刻處理。
接下來的工作就非常繁瑣了。
不同部門的一趟趟地跑,該找的人,能托的關係一遍遍地聯係。
約見麵、碰壁,再約、再碰壁……
喝茶、吃飯、送·禮……
整改、檢測,再整改,再檢測……
一個多月忙碌下來,事情總算是往前推進了。
紀曉川也熬得比來前更瘦了。
陳總監暗自感歎,照例給集團大股東彙報情況。
“新領導班子這塊鐵板都被他撬動了,他還真有幾分本事。”大股東有些意外,之前一直覺得紀曉川就是個繡花枕頭,“那你打算怎麼辦?”
“等他先把這件事辦妥再說。他現在是代表的董事長,我們現在要給他使絆子,那邊肯定會借機發難。”
大股東問:“你確定他代表的董事長?”
“100%!”陳總監說得斬釘截鐵,“他這周又開車回去了,說是家裡有事。”
集團不少人知道紀曉川父母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