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天我看她在河邊洗衣服,拿著棒槌一頓亂錘。”有人附和道,“洗衣服這種姑娘家最基本的事她都沒學會。”
此時的農村都是集體勞動,雖然到地裡乾活的多數是夫妻,但是也有各家剛成年的閨女和小子,平日裡乾活都是男女分開。
這女人要聊出了火藥味,誰都攔不住。
“我們家老三出生那年大旱,什麼吃的都沒有,身子一直不好。”林母拿出一直以來理由,“現在家家都困難,你們難道在家也算誰出的力多些嗎?”
“林家的,你這話就彆當著孩子的麵說了。”梅嬸子也站了出來,“你家老三就是長得矮了點,結結實實地看著一點不弱。你看看你家二丫頭,瘦成什麼樣了?”
“她是體質就那樣,吃什麼都不長肉。”
“那你家三丫頭剛好相反,吃不了多少就長肉唄?”
四周立刻傳來隱隱的笑聲,林媽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知道大家最近在說他們夫妻倆偏心。
可兩個女兒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她是更喜歡活潑的老三,可不能說她對林淇不好呀。
這生病還給做了白麵饅頭吃呢!
“聽說你們晚秋成績挺好的。”有人出聲打了圓場,“以後要是考上了中專,還能留在城裡工作呢。”
林母點點頭,說到小女兒終於有了笑容:“上次考試拿的班級第二。”
那個時候的高考還沒回複,一個中專畢業是要分配工作的。
“留在城裡工作算什麼?要嫁到城裡去,你們兩口子可是能享福了。”梅嬸子說,“就是不知道城裡人洗不洗衣服。怕不是還要讓她未來婆婆給她洗吧?”
眾人又是一陣調笑。
林母的臉色不太好看,可說話的是大隊長的媳婦兒,她也不能計較。隻能假裝沒聽到。
下午勞動完回家,林父林媽回家就看到二女兒在廚房裡忙活。
淘好的米已經下鍋了,案台上是摘好的菜,就等林媽媽炒兩個熱菜就能開飯。
夫妻二人沒看到林淇。
“二丫頭去哪兒了?”林父看了眼院子,沒有其他人影便小聲道,“聽說你們中午吵架了?”
“沒有!就是爭了幾句。”林母歎了口氣,“我瞧這話裡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偏心,可是,”林母頓了頓,“彆家不都這樣嗎?誰能做就多做一點,而且林淇自己也沒說苦。”
林父聽了半天,才歎了口氣:“以後讓老大和晚秋也幫著做事。”
“老大男孩子力氣大,倒是也能幫一些。”林母有些猶豫,“可是晚秋都沒做過什麼,那天洗完衣服,拿筷子手都在抖……”
“洗衣服做飯一樣不會,這樣的姑娘放在哪兒都不招人待見。”林父不是不心疼,但是更不願看到彆人指指點點,“以後她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不上學就在家學做飯,你不許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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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人分擔了家務,林淇的時間算是解放出來不少。
這個時候國家的教育製度還不完善,各地使用的教材也都不同,但這對於林淇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關鍵問題在於怎麼使用她的知識。
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村裡的知青。
這樣既能解釋她是如何在沒有老師的情況下學會了新的知識,或許還能有辦法去參加學校的考試。
想好辦法,林淇說乾就乾。
各個村裡都有從大城市來的知青,他們大多都讀過書,知道許多村裡人不知道的東西。
所以這天晚飯過後,林淇獨自一人敲響了村北麵知青宿舍的門。
開門的女知青看著門外站著一個小姑娘,手裡還提著一隻兔子,著實把她們嚇了一跳。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