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忙道:“回陛下,下官是彤史女官。”
彤史女官,負責記錄帝王雲雨之事。
她們的職責便是記住所有後妃的生辰、喜好、信期,在帝王召幸妃嬪時在帳外以朱筆記錄,包括事後是賜藥還是準許孕育子嗣,以確保龍裔血脈純正。
這樣哪個妃子懷了孕,隻要按著月份照彤史一查,就知道對不對的上了。
先王好色,後宮姬妾無數,常能夜禦數女,十個彤史女官也忙不過來,甚至還有一位女官在帳外記著記著,被先王拉上床幸了……
到了秦昶王這代,卻是清心寡欲,後宮一個也沒有,彤史女官集體失業。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卻還是個男人。
男人又不會懷孕,彤史女官也不知道她過來乾嘛。反正按照慣例就得來一趟。
她也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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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手指抓緊了姬越的肩膀,似是羞於見人。
彤史女官在外隻能看到帳內兩道交疊的模糊人影,青年應當是伏在陛下懷中,興許正在承寵……
人家進行到一半被她打擾,彤史女官也挺不好意思的。
衛斂見人還站在外頭,嗚咽了一聲:“陛下……”
這一聲又軟又媚。莫說秦王,就連隔著一道簾幔的彤史女官都聽酥了。
衛侍君可真是個尤物啊。她想。
姬越低斥:“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滾!”
彤史女官硬著頭皮道:“這是下官職責所在……”
衛斂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絲顫抖:“您先出去罷……”
不知道是對她說還是對陛下說。
彤史女官思索了一下,對她的話,衛侍君沒必要用“您”這個敬稱。
如果是對陛下……
出去?出哪兒去?
彤史女官一個激靈,不敢細想下去。
姬越也沒想到衛斂還會即興發揮,卻也配合。
“彤史女官之責是保證皇嗣血脈純粹。你能讓衛郎懷有龍嗣,便繼續留下來履行你的職責。”姬越淡聲。
彤史女官:“……”
彤史女官捏了把汗:“下官告退。”然後立刻溜之大吉。
在即將出門的時候,她隱約又聽到青年一兩聲壓抑的低喘。
彤史女官麵不改色,隻是腳步更加加快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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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
姬越麵無表情:“行了。”
衛斂立刻放開他,向後挪了些位置,恭恭敬敬道:“臣失禮了。”
姬越冷笑:“你還知道失禮?孤看你眼中就沒有禮法。”
衛斂跪好任嘲,一副聽君處置的模樣。
“以為演得賣力,就能讓孤不追究你剛才的大逆不道?”姬越還在數落,“你想得未免也……你乾什麼?”
衛斂赤足下床:“臣沒有被褥,夜裡定然著涼。不能把病氣傳給陛下,還是去軟榻上睡好了。”
軟榻不比龍床,睡著束手束腳,更重要的是擺在外室,夜裡並沒有燒炭火,十足的冷。
姬越語氣一沉:“回來!”
“就在這屋子,哪也不許去。”
衛斂停下腳步,轉身委屈道:“可……睡地上也太硬了。”
姬越:“……”
姬越冷漠:“睡床上。”
衛斂擔憂:“可病氣——”
姬越把被子劈頭蓋臉砸過來:“孤分你!”
衛斂將被子接了個滿懷,聽著秦王氣急敗壞中暗藏的彆扭,唇角輕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