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掉一切可能後,剩下的不可能也變成可能。
徐太醫突然有了一個大膽又荒謬的猜測。
難道——
徐太醫大驚。
陛下竟寵愛公子斂寵到這種地步?膩了原本的位置後,居然想親身體驗一回當下位者的滋味麼!
不可,萬萬不可。
陛下乃真龍天子,九五至尊,怎可居於人下,成何體統?
必須趕緊打消陛下這個危險的念頭。
徐太醫當機立斷,沉聲道:“難受!非常難受!”
姬越一驚,虛心求教:“願聞其詳。”
徐太醫開始苦口婆心:“男子不比女子,旱道本非用於行房,強硬為之,定然猶如撕裂之痛,痛不欲生。”
他說得煞有其事,十分可怕。
這樣總能讓陛下打退堂鼓了罷。
姬越凝眉:“孤聽聞用油膏塗抹,稍以潤滑,便可緩解痛楚。”
這自然是他從托李福全問彤史女官那兒要來的書裡學的。
徐太醫:“謬論!陛下可千萬莫聽旁人胡說八道,他們那是不疼在自己身上不知道難受!”
姬越還不死心:“可有解決之法?”
徐太醫:“有。”
姬越眼睛一亮:“是什麼?”
徐太醫:“不去嘗試。”您最好想都不要想。
姬越:“……”
“此事極為傷身,且天長日久,恐多有難言之疾。陛下聽老臣一勸,莫要輕易為之。”徐太醫語重心長地叮囑。
姬越神色凝重:“孤知道了。既如此……便暫不考慮了。”
如果真的那麼疼,他是不會讓衛斂承受的。
徐太醫聽罷,終於麵露欣慰。
他成功阻止陛下欲當下位者的念頭,實乃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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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離開禦書房後,並未回鐘靈宮,徑直去了太醫院。
午後人容易困倦,一名藥童倚著柱子懶懶打著哈欠。忽見一名清姿絕豔的白衣公子,目光一呆,喃喃道:“我這是在夢裡見到了神仙嗎?”
衛斂溫聲道:“醒醒。”
小童一個激靈,總算清醒過來,慌忙行禮:“不知您是哪國來的客人……”
宮裡頭也不是人人都見過他的。似小童人微言輕,尋常連見衛斂的資格都沒有,更不知他的樣貌。
乍一見到真人,隻覺得神仙也不過如此了。
近來各國使臣抵秦,隊伍中常有水土不服之人伴有嘔吐症狀,常來太醫院取藥。小童便以為這名年輕郎君亦是哪國來的客人。
“秦國,衛斂。”
小童一呆,轉而又行了個大禮:“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公子稍等,小人去叫師傅來。”
小童匆匆轉身,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些日子公子衍受了杖刑,隨從來太醫院取金瘡藥,報的名諱是“楚國,公子衍”。
而這名公子亦是楚國王族,報的卻是“秦國,衛斂”。
來了秦國,便也丟了昔日身份麼?
小童搖頭不再深想,進去通報。
若是衛斂得知他心中所想,大概並不吝嗇回答。
他隻是覺得,秦國比楚國更有歸屬。
他在這裡有一個家屬。
姬越,你賺死了。
你隻不過說了一句話,替我撐了一回腰,陪我看了一場焰火,一起吃了一碗湯圓。
你就把我的心都摘走了。
天底下哪有比這更值錢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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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一名白鬢灰髯的老者從室內走出,見到衛斂時目露驚然,隨即作揖:“公子來太醫院有何要事?若是身體有恙,隻管派人來傳便是,何需公子親臨。”
這是徐太醫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公子斂。隻一眼,他就明白陛下為何會這麼寵愛公子斂。
白衣傾世,容華絕代。
如此美人,早已不拘泥於性彆,天下誰人不愛?
衛斂道:“我來抓藥。”
徐太醫問:“可有藥方?”
“藥方煩請太醫開罷。”
“不知公子要開什麼藥?”
“滋補壯陽。”
不管姬越是不是真虛,抓一副藥放那兒總是有備無患。
徐太醫的動作詭異地頓住了。
思維開始了高速運轉。
一個時辰前陛下還悄悄問他第一次會不會疼。
現在公子斂又來開壯陽藥。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猜的沒錯,陛下和公子果然是打算逆一下位置。
他們王族人真會玩。
但是他一定要阻止。
陛下萬金之軀,何等尊崇,豈容人染指。
陛下一時好奇想嘗試便罷,公子斂怎麼也跟著胡鬨。
徐太醫立即道:“公子,這藥您不用抓了。”
衛斂不解:“嗯?”
“您拿去也沒用。”徐太醫思索一番,言辭委婉,“陛下先前已經找臣說過這個問題了。”
然後他把陛下給說服了。既然陛下不考慮在下麵了,公子斂再拿這藥補身便是多此一舉。
衛斂一怔。
所以姬越果真不行麼?
並且普通的藥還沒用?
這真是……太慘了。
幸好遇到了他。
他一定會好好調理姬越身體的。
作者有話要說:太醫院都是一群腦補帝
接下來歡迎收看:
賢惠公子沉迷煮藥致力於為夫君滋補身體
苦逼秦王憋到爆炸舍不得動衛斂一根毫毛
今天有二更,時間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