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並不需要同一團空氣計較。
姬越竟無言以對。
“身子可有不適?”姬越微有責怪,“讓你好好休息,就是不聽孤的話。”
姬越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那麼緊張衛斂的身體,衛斂自己倒是半點不在意。
衛斂道:“無妨。”
姬越不高興道:“你彆逞能。”
他怕衛斂是忍著身體難受在跟他說話。他問過太醫,又讀了許多書,衛斂此刻定然是不怎麼好受的。
莫說衛斂,姬越一開始也是疼的。衛斂將他絞得極緊,他險些沒直接繳械投降。
幸而是險些,否則他今日無顏見人。
姬越又問:“上藥了沒?”
衛斂:“……”
有什麼好上的?他沒那麼容易受傷。
姬越見他沉默,愈發不悅:“衛小斂,學會陽奉陰違了?白日裡還疼得起不來身,轉眼藥也不抹了?”
長本事了啊。
衛斂無奈:“真的無礙……”
“既然無礙——”姬越壓了壓唇角,冷哼一聲,“今夜繼續。”
衛斂:“?!”
再繼續那他就真有礙了!
姬越也彆叫秦王了,喊禽王得了。
衛斂當機立斷,作出難以啟齒的模樣,囁嚅道:“還疼的……隻是,我怎麼好意思碰那處……”
姬越了然。
原是害羞了。
姬越緩了神色:“早說不就好了。自己又不好意思動手,還得孤幫你。”
衛斂有種不好的預感。
幫他什麼?
姬越看出他的問號,好心道:“幫你上藥。”
“……”
他拒絕,他不要,他不可以。
隻要一想到那場麵,便羞憤欲死。
還未等衛斂思考出該如何拒絕時,殿內樂聲已經停了。
重華公主的舞跳完了。
不少人還沒有回過神,被她一舞傾心。
但姬越和衛斂從頭到尾都沒抬頭看她一眼。
直到李福全出言提醒:“陛下,重華公主已經跳完舞了。”姬越才把心神重新放回場上。
然而也隻是淡淡一句:“退下罷。”
一句多言都沒有。
連場麵話的稱讚都沒有。
重華公主瞬間眼眶酸澀,直覺被落了臉麵。幸而記得這是莊重場合,沒真落下淚來,隻是飽含委屈地屈膝一禮,安靜就座。
這幅美人強忍委屈、欲哭無淚的畫麵,反更令人心生憐惜。
呼延可牧瞬間就覺得自己愛上了她。
當然,身為草原最多情的王子,重華公主可能是呼延可牧愛上的第一百個女人。
上一個麥爾娜就在旁邊坐著。
美麗的姑娘就應該被人憐惜,任何人都不該讓她們哭泣。這是呼延可牧最堅定的信仰。
儘管每當他“愛”上一個新的姑娘時,被他拋棄的姑娘總是哭的很慘。
但他依然是個好男人。
呼延可牧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現在,他的愛人是重華公主。公主摘下麵紗的那一瞬間就已經俘獲了他的心,那一支舞蹈更是令呼延可牧心怦怦狂跳。
而今他心愛的姑娘卻被秦王這麼欺負,簡直是太可惡了。
然而縱然心裡大罵秦王不解風情,呼延可牧也不敢直接跟秦王硬碰硬。
但他可以給秦王身邊的男人一個教訓。
就是那個男寵奪走秦王所有目光,害得公主備受冷落。他教訓男寵,就是給公主出氣。
身為一個鋼鐵直男,衛斂就是長得跟天神一樣,呼延可牧對他也是沒感覺的。呼延可牧隻知道這個小白臉是秦王的男寵,一個玩物。
秦王總不至於為了一個玩物和陳國當場撕破臉。他們雖然戰敗,也不是毫無實力。
事實上,呼延可牧對秦王不滿已久。秦王十六歲伐陳,那時他才十三歲,他一直把陳國失敗的原因歸咎於父王的無能。
而今呼延可牧成長起來,初生牛犢不怕虎,一直覺得自己會是秦王的對手,也不怕在國宴上挑釁對方。
“我們草原兒女,自馬背上長大,便是我七歲的小妹妹呼延圖婭,也會騎著小馬駒在草原上跑。”呼延可牧突然拱手道,“秦國地大物博,人傑地靈,想來會出更多英雄。今有一匹汗血良駒,野性難馴,整個草原無人能馴服。秦國人才輩出,許有能馴服烈馬之人。是以敝國特此將紅鬃寶馬上貢,就是希望能見到有人能降服這匹烈馬。”
姬越懶懶道:“這有何難?”
他降過的烈馬不在少數,還懼一匹紅鬃寶馬?
“秦王陛下威名四海,區區馬兒自然不在話下。”呼延可牧不依不饒,“隻是秦國能人眾多,隨便挑出一個想必都能降服,何需秦王陛下親自出馬?依我看,不如就讓秦王陛下身邊的這位試試吧!”
衛斂指尖一頓,嘴角玩味地勾起。
嘖,衝他來的啊。
姬越安靜一瞬,對身邊伺候的李福全道:“聽到沒,叫你試呢。”
李福全:“???”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雙更。
所謂加更就是不定期掉落才驚喜。
並不是因為作者沒寫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