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陷害(1 / 2)

第50章

衛斂夜裡到底回了鐘靈宮,姬越千方百計沒能把人留住。

深夜姬越悶悶不樂地獨守空房,活像個被丈夫拋棄的深閨怨婦。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曆來都是妃子們想方設法讓君王在自己寢宮留宿,他倒好,成了他想法子讓衛斂留在養心殿。

還沒留成功。

丟儘當王的臉。

不過臉麵這東西,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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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跑馬場。

衛斂換上一身便於騎馬的勁裝,墨發被一根玉白發帶輕輕束起。

清冷如仙的公子,便顯出幾分鮮衣怒馬的少年氣。

“公子稍後片刻,陛下即刻就來。”宮人恭謹道。

衛斂頷首,目光望向遠方。

他等候不多時,就聽得一陣“嘚嘚”的馬蹄聲。衛斂回首望去,見一身騎裝的青年縱馬而來,姿容俊美,英姿颯爽。

騎在一匹高大矯健的黑色大馬上,不可一世的張狂。

與在大臣麵前的沉穩內斂,又是另一番模樣。

“籲!”尚未靠近衛斂時,姬越便勒住韁繩,避免馬蹄揚起的塵土嗆到衛斂。

姬越並未下馬,慢慢駕著馬走到衛斂跟前,對他伸出一隻手:“上來。”

衛斂看他一眼,伸手搭了上去。姬越一使力,就將青年拉上了馬背。

衛斂坐在姬越身前,恰好被他圈在懷裡。

“身體恢複了不曾?坐著可有異樣?”姬越低聲問。

衛斂輕聲答:“無礙。”

姬越得到答案,放下心來,喝了一聲“駕!”,便疾馳而出。

耳畔是刮過的呼呼風聲。

迎麵吹著有些冷,身後的懷抱卻是厚實而溫暖的。姬越一手持韁繩,一手錮住衛斂的腰,讓人將身前的繩子抓牢。

衛斂坐在馬上,感受著兩旁景物飛速倒退,有那麼一瞬間以為他和姬越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那裡天空掠過大雁,一碧如洗,牛羊成群。他們縱馬揚鞭,肆意馳騁,呼吸的都是自由的空氣。

那是衛斂一直都很想要的東西。

隻是王宮的跑馬場到底沒有草原大,這份暢想還未延伸出去,一圈就已經跑完。姬越翻身下馬,再次對他伸出手,要將他牽下來。

衛斂及時收回思緒,踩著馬鐙跳下馬。

“怕麼?”姬越問。

衛斂搖頭:“不怕。很……”他想了想,“很快活。”

在那一瞬間,他很快活。

“不怕就好。若是害怕,那還得克服恐懼,兩日時間恐怕難辦。”姬越命人牽來小紅,當然,順便把阿萌也帶上。

小紅來的時候還趾高氣昂,一見阿萌,瞬間變得蔫蔫的,無精打采,十分憂鬱。

相比之下,姬越方才騎的這匹黑馬對阿萌倒無半點懼色,甚至還很熟稔地低頭跟阿萌打了個招呼。

阿萌用舌頭舔了舔黑馬的鼻子,態度竟意外的親昵溫和。

衛斂看得稀奇:“阿萌和小黑關係似乎很不錯。”

姬越:“……它不叫小黑。”

衛斂:“哦?”

姬越道:“它叫小白。”

衛斂:“……”

“可它是匹黑馬啊?”衛斂很懷疑姬越的取名能力。

雖然他給小紅取名也俗了些,可小紅好歹確實是匹棗紅色的馬,名副其實。

而姬越呢?他管一隻凶犬叫阿萌,管一匹黑馬叫小白。

簡直是睜眼說瞎話的最高境界。

姬越道:“它四隻蹄子是白的。”

小白全身烏黑,唯有四蹄皆白,是一匹不折不扣的踏雪烏雅馬。

衛斂道:“你不如叫它踏雪更妙。”

“踏雪太常見了。十匹踏雪馬有九匹都叫踏雪。”姬越並不認可,“孤的馬,自然名字也要獨特。”

衛斂麵無表情。

所以請問,小白這個名字,獨特在哪兒?

這就跟每個村裡必然有隻狗叫大黃一樣泛濫。

如果說獨特倒也不假,起碼給一匹黑馬叫小白的,衛斂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個。

“那叫它烏雲也好。”衛斂道。

烏雲踏雪,叫烏雲也很不錯。

姬越指著小紅:“那你怎麼不叫它火燒雲?”

“……”

衛斂放棄和姬越爭名字這個問題了。

“小白是戰馬,陪孤征戰沙場多年。”姬越摸了摸小白的頭,“和阿萌是很親近的夥伴。”

阿萌立刻點點頭。

“不過今後,小紅也是你的夥伴了。”姬越又道。

他已打定主意,等衛斂學會騎馬,就將馴服好的小紅送給衛斂當坐騎。

阿萌嫌棄地看小紅一眼,凶巴巴地“汪”了一聲。

小紅好生氣,可是又沒有辦法,隻能鬱悶地在地上刨土。

小白溫柔地走到小紅身邊,蹭了蹭它的腦袋,告訴它不要害怕,阿萌都是嚇唬它的。

降服一匹馬要軟硬兼施,單純靠暴力是不能真正使烈馬心甘情願的,還會隨時發狂反噬,傷害主人。

既然決定讓小紅當衛斂的坐騎,姬越當然不會給衛斂留下這個隱患。

第一步,先從給小紅安排一個小夥伴做起。小紅得到同類的安慰,感動得淚眼汪汪。

兩匹馬初步建立起良好的友誼。

姬越十分滿意。

接下來,他就可以手把手地教衛斂騎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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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本來是想讓姬越見識一下,什麼叫看一遍就會的天才。

但後來想想沒有必要。

姬越洞察力實在敏銳,心思又縝密,若是露出破綻,被他發現自己其實很嫻熟就不好了。要是再順藤摸瓜,查出他那些隱藏技能……

風險太大,還是繼續韜光養晦為妙。

關鍵時刻,衛斂還是選擇了隱瞞。

姬越的解藥一直沒有給他,他也不會主動去問。而解藥一天不給他,衛斂就一天不能完全毫無保留。

這似乎是橫在兩人之間未解的難題。

眼下,衛斂隻能裝作不熟練。

可要人把一件早已得心應手的事故意做錯,也是很難的。

一不小心就會用力過猛。

於是接下來的半日內,姬越見識到了什麼叫蠢材。

具體表現為:姬越一放開手就止步於踩馬鐙不敢上馬,逼姬越將人抱上去;上了馬不敢拉韁繩而選擇抱住馬脖子,從馬上掉下來被姬越接住至少三次;好不容易拉了韁繩卻不敢揮鞭子,理由是覺得馬會疼太殘忍,姬越做了半天心理輔導;揮了鞭子輕輕落下小紅不痛不癢紋絲不動,姬越氣得在一旁大吼用力,宛如一個接生婆……

總結下來四個字,心力交瘁。

到最後,衛斂終於“學會”扯著韁繩讓馬慢慢走幾步,下馬的時候得意地問:“我厲害吧!”

姬越違心道:“……厲害,衛郎真是個天才。”

衛斂十分震驚姬越的標準。

這都算天才?

是他裝得還不夠愚笨嗎?

其實這程度真的挺厲害。一個完全不會騎馬的人,隻用半日就能獨自騎著馬走,進步已然神速。

隻是姬越當初是怎麼學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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