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神色溫柔了些。
衛斂又說
:“我要真有那麼大的本事,在你下令罰跪的時候我就該暗示你拔劍自刎。”
姬越:“……”
衛斂是隨口一提,這事兒卻瞬間戳中姬越的軟肋,讓他什麼脾氣都沒了。
那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沒有之一。
衛斂一看姬越怏怏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勾唇道:“這事不早翻篇了嗎?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以後就對我好點罷,要星星要月亮,你都要給我摘下來。”
“我不摘。”姬越矜持道,“我把你寵上天,你自己去摘。”
衛斂眼裡含了止不住的笑:“都讓你少看些話本了,越來越酸。”
“這句不是話本裡的。”姬越捧著他的臉,“這是承諾,我給你的。一輩子為期,下輩子再續。”
衛斂抬頭眨了眨眼,說:“那我可就信了。”
他從前不信誰的承諾,更不信世上有永遠之說,萬事都靠自己解決,日子也便這麼過。
可原來能夠全身心相信一個人可以這般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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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姬越和衛斂同睡一榻,雙方皆了無睡意。
畢竟發生在林嫣兒身上的事太過令人難以置信。這會兒林嫣兒不知道和那個梁國男人結束了沒,蕭聞在他們一牆之隔的地方醉酒傷心。鬨哄哄的發生這麼多事,叫人怎麼睡得著。
不過姬越和衛斂現在都沒有在思考這些。
姬越平躺在床上望著房梁,回憶道:“我突然想起,我初見你時你那乖順的樣子,與後來可真是兩副麵孔。”他翻身捏了捏衛斂的臉,“衛小斂,你該不會也是個雙重人格?怎麼這麼會演?”
衛斂眼一眨,瞬間含了霧氣,楚楚可憐道:“陛下要追究臣的過錯嗎?”
姬越:嘶。
沒錯,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個語氣。
可憐又無辜,嬌弱得像一朵易被摧折的小白花,騙得他都信了。
“夠了啊。”姬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的秦王了,他已經可以麵對衛斂虛假的眼淚無動於衷了。
衛斂更難過了:“臣已經得不到陛下的憐惜了嗎?”
喲,演上癮了。
姬越挑眉,配合他笑道:“孤愛的是衛斂,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你是哪個子人格?他可不像你這樣。”
衛斂問:“哪樣?”
姬越敲了下他的額頭:“嬌滴滴的,一臉白蓮花樣。聽說子人格還會有不同的名字,你叫什麼?算了不重要,就叫你衛蓮吧。”他一錘定音。
衛蓮:“……”
諧音玩的很厲害嘛。
“孤不喜歡白蓮花,暫時不想看見你。”姬越冷酷無情道,“換一個人格,孤要見芝芝。”
???
衛蓮微笑問:“你愛的不是衛斂嗎?叫芝芝出來作甚?”
姬越光明正大道:“孤饞他身子。”
衛蓮問:“不都是同一具身子嗎?”
姬越低笑:“你不知道,芝芝在榻上有多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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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有個很可愛的小習慣。他在榻上放得很開,熱情主動又黏人,過後卻又害羞得像烏龜,總把自己包裹在小被子裡不讓姬越看。等穿上衣服後又恢複成清冷貴公子的樣子,宛如無事發生。
姬越就笑他:“衛小斂,這就忘了昨夜的模樣?”
衛公子總是一臉正色地糾正:“昨夜那是芝芝,不是我。”
反正芝芝這個名字已經夠丟臉了,乾脆就不要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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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姬越陡然這麼說出來,衛斂惱了,冷哼道:“床下愛衛斂,床上愛芝芝,男人果然一個德行。”
姬越親了親他:“這麼可愛,看來是芝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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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芝芝不服了:“衛斂不可愛嗎?”
“芝芝,在床上不要提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姬越認真道。
衛芝芝:“……”--
姬越真是迅速把這個人格梗學以致用呢。
衛芝芝立刻切換回衛斂人格,清冷矜貴的公子冷笑一聲,將姬越趕下床:“滾去隔壁和羅刹一起為你死去的愛情乾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