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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被人這麼冷喝一聲,韓茹心隻覺得自己的麵子掛不住,隨即也衝謝明昭大聲道:“你又是誰,憑什麼要我道歉?”
“你瞧不起我大姐姐,我自然要你向她道歉。”
“哼,你就是謝二小姐。我從小在京城長大,都沒聽過謝家有個二小姐。你隻怕是從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吧!”
謝明昭不答話,冷冷盯著韓茹心,“唰”地一聲抽出她腰間的軟劍。
這軟劍是在金陵外祖為她專門找工匠訂製的。外表看上去不過一個平平無奇的腰封,但要有突發情況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陽光直直照在軟劍上閃出刺目的光,謝明昭把手腕一翻,這冷光隨即反射到韓茹心的臉上。
韓茹心不過是嬌養的閨閣小姐,平日裡連刀都沒怎麼見過。如今被謝明昭拿劍這麼一威脅,瞬間就慌了神,隻覺得眼前女子眼神裡都透著一股殺氣。
她臉色煞白,衝管事大喊道:“要殺人了,快報官呐!”
其實不能怪韓茹心太激動。畢竟謝明昭常年習武,又是跟著自家外祖那麼一個大老粗長大的,身上難免帶了幾分匪氣。隻不過,她來京城這些時日刻意收斂了幾分,才讓人覺得她人畜無害。如今,她特意對韓茹心流露出些許壓迫感,便足以嚇到對方。
而一旁的管事並沒有理會韓茹心的叫喊。他看著謝明昭這副做派,好像想到了什麼。
眼前的少女豔麗的眉目下是一股藏不住的冷厲,像極了十幾年前的侯府嫡女。
管事神色一變,這少女是忠勇侯的外孫女!
他想起來了,十多年前確實是有謝家嫡女前往金陵的消息傳出。而這金陵正是忠勇侯辭官隱退的地方。
忠勇侯戰功赫赫,在朝中一向頗有威望,就連如今的兵部尚書都是由他一手帶出的弟子。
思及此處,管事眼珠一轉,忙上去和稀泥。
“韓小姐,這謝二小姐怎麼會做殺人那種粗魯的事呢?她外祖就是當年的忠勇侯,說起來跟您父親也是同僚。你們二人定是有些誤會。”
可出乎管事意料,韓茹心年紀尚淺,從未聽說過京中有什麼忠勇侯。兼之她又是小孩子性格,父母也沒跟她說過官場上的種種。因此,她隻覺得忠勇侯隻是名頭好聽罷了,哪比得上自己父親手握實權。畢竟京城這種權貴聚集之地,不知有多少隻有過去輝煌的破落戶。
見管事沒有理會自己的要求,她更是怒上心頭,仗著管事擋在自己麵前,口無遮攔道:“什麼忠勇侯,我聽都沒聽過!你們二人合起夥來欺負我,我定要告訴我爹爹,讓他給我做主!”
謝明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往前走了半步,正打算開口時,就聽過門外傳來朗朗男聲。
“韓小姐慎言。忠勇侯乃我大梁名將,功若丘山。昔年雁門關一戰,直教胡人十年不敢牧馬南下。”
男人頭束玉冠,身著錦繡月白長袍,手持玉竹骨扇。嘴角掛著常年不變的微笑,顯然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謝明昭瞳孔微縮,隨即垂下眼簾,避開眼前男人望向自己的視線。
蕭明安,他怎會在此處?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爭執,此刻蕭明安出現,眾人都隻能停下來給他行禮。
管事連忙迎了上去,笑得滿臉堆起了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