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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祝蘅枝已經係好了中衣的係帶,一邊當著秦闕的麵穿外衫,一邊回頭,饒有興味地輕笑了聲:“哦?太子殿下,這是在擔心我?”
秦闕轉過身去,沒有看她,冷笑了聲:“還真是荒謬,孤擔心的,是孤自己。”
這話其實沒錯。
燕帝表麵上認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但他秦闕半途中離開宴席是明明白白的事,所有人都看得到,若是說有什麼其它的事,那便更是僭越。
除夕宮宴,燕帝都能放下政事,可他一個儲君,能有什麼大事需要處理,竟然能不顧尊卑君臣,擅自離開晚宴。
而巧的是,由他護送的和親公主也在同一時間出了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後殿,見到的是衣衫不整的祝蘅枝。
她身份特殊,事關兩國體麵,又是燕國未來的皇後,燕帝必然要徹查。
而一旦徹查,背後推波助瀾之人可能隻是損失一個“無關緊要”的宮女,但秦闕將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而這事若是再被有心人故意抹上幾筆,燕帝在世,太子竟敢覬覦未來皇後,其心可誅。
祝蘅枝猜到了他內心顧慮,但仍維持著麵上的冷靜:“依殿下的英明,想必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吧?”
話音剛落,殿門被突然推開。
誰也沒想到燕帝會殺一個回馬槍。
燕帝沒有看祝蘅枝,因為他在意的,本就不是這個所謂的和親公主,而是威望和能力,已經日漸超過他的兒子。
又或者說,早在楚國提出和親,並將祝蘅枝的畫像送到燕國來時,燕帝就已經默認了她是自己的所有物,而如今,這個“所有物”被彆人染指,他必然是要龍顏震怒的。
秦闕沒有朝燕帝跪下,隻是躬身,但他已經能想到後麵可能會發生什麼了。
但此事他本就是被誣陷的,他若此時下跪,便顯得是自己心虛。
燕帝雖然身量不如他高,但畢竟有帝王之威,他立在秦闕麵前,上下將他掃了一眼:“對未來皇後存非分之想並與其私通,你好大的膽子。”
秦闕立即接上他的話,“臣冤枉。”
燕帝的胡須微微顫動:“冤枉?你怎麼有臉與朕提這兩個字?”
秦闕回答地不卑不亢:“臣是否為奸人所害,想必陛下您心中有數。”
燕帝背過手去,在秦闕身邊環走了一圈,冷冷開口:“越來越會信口雌黃了,這屋子裡,不是一直都隻有你與楚國那個和親公主兩人嗎?哪裡來的奸人?”
聞言,秦闕一愣。
燕帝還真是一點台階都不想給自己下,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會說出這麼荒謬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