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挑了挑眉:“我是誰?”
內監沒想到她神色如常,還反問自己,愣了一下,才回答:“您當然是太子妃娘娘。”
祝蘅枝不去看他,眼睛繼續盯著屋內“交纏”著的兩個人影,“這東宮上下,除了太子殿下,最尊貴的是誰?”
內監猜到了祝蘅枝這是要給自己立威,但這裡畢竟是東宮,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是您。”
祝蘅枝不欲理他,已經抬腿踏上了台階,那內監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衣袖。
祝蘅枝回頭看了他一眼,眸中像是結了冰一樣,“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吾?”
說罷將自己的衣袖扯了回去。
外麵這麼大的動靜,秦闕不會沒聽到,她才到了門口,便聽到了秦闕的聲音:“來便來了,鬨出這麼大動靜。”
是他一貫的語氣。
祝蘅枝推開門,看到了屋內的光景。
秦闕在案前坐得筆直,看見她進來,抬眼將手中的狼毫擱在手邊的筆架上,等著她先開口。
裡麵的女子看著祝蘅枝就這麼旁若無人地進來了,麵上沒有半點異色,仿佛根本就不關心自己夫君的書房中為何進來了旁的女子,而自己的夫君竟然能容忍她在一旁紅袖添香。
祝蘅枝躬身行禮,“妾身見過殿下,”說著將手中拎著的食盒放到秦闕麵前的桌案上,“妾身想著殿下處理公務辛勞,特意給殿下燉了湯。”
秦闕淡淡地應了聲。
那女娘在一旁立著尷尬。
方才隻有她和太子兩個人在書房的時候,秦闕就沒有正眼瞧過她,如今太子妃進來了,也不問她,也不問秦闕。
她隻能牽著秦闕的袖子,軟著聲音:“太子殿下。”
秦闕沒有順著她的動作,但也沒有將胳臂撤開,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祝蘅枝身上。
祝蘅枝這才朝著她的方向看去,彎了彎唇,一副大度的樣子:“淑妃娘娘一片好意,我於太子殿下也不能拒絕,姑娘叫什麼名兒,我吩咐人給你收拾屋子先歇下吧?”
此言一出,她愣了愣,太子妃是從何得知自己是宋淑妃派來的人?而且宮內盛傳太子與太子妃感情不睦,但如今看著並不是這麼回事?
太子妃這話又說得令人難以琢磨。
雖說是問了她的名字,讓她留在東宮,那她日後在東宮算是個什麼身份?說是妾侍通房,可秦闕根本沒碰過她,若說是尋常女使,第一不是尚宮局調過來的,第二不是淑妃娘娘明著麵賜下來的,又不是太子或者太子妃開口要來的,就算是留在東宮,也沒有個正經的身份,畢竟她的銀錢現在還是由內宮尚宮局發的,卻不在內宮做事。
太子妃這句,是真得讓她不會了。
秦闕難得開口和她說了第一句話,卻也是向著太子妃的,“回答太子妃。”
婢女隻能咬了咬唇,“奴婢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