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時春才壓著哭腔和陳聽瀾道:“陳詹事,求您和太子殿下說一聲,救救我們娘娘。”
“太子妃娘娘怎麼了?是東宮出了什麼事嗎?”陳聽瀾一臉著急。
畢竟在現在這樣的時候,秦闕這邊最忌諱的就是禍起蕭牆,後院失火。
時春簡單地將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和陳聽瀾說了,又補了句:“奴婢也不知道是昨天過來的路上染上的還是回了東宮的事情。”
陳聽瀾略微一沉吟,先安撫了時春的情緒,又說:“你且在此地等著,我去找殿下,這麼大的事情,殿下不會袖手旁觀。”
時春用帕子擦乾了自己的眼淚,朝著陳聽瀾點了點頭。
秦闕這些日子在西直門處理災情,也是命人尋了許多醫術來,看看能不能從上麵找找方子,此時聽見陳聽瀾進來,抬了下眼,看見了他手裡攥著的令牌,語氣有些不耐煩:“她又來了?告訴她,孤很忙,不見,讓她回東宮好好呆著。”
“不是,是娘娘跟前的婢女來的。”陳聽瀾頷首。
秦闕隻是“嗯”了下,沒有什麼表示。
“那個婢女說,娘娘她,似乎感染了,時疫。”陳聽瀾立在下首,一壁觀察著秦闕的麵色一壁說話。
陳聽瀾捏著書邊的手倏地一下便收緊了,他緊皺著眉頭:“什麼?”
陳聽瀾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太子妃娘娘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怕給殿下惹麻煩,不敢從內宮裡請太醫,外麵的藥材又被您收完了。”
這句話一出,便算是把秦闕的話堵死了。
就等著問他一句,到底管還是不管了。
秦闕放下手裡的書,拽過一邊架子上搭著的大氅,“去把康郎中給我叫過來,回東宮。”
陳聽瀾拱了拱手,應了聲:“是。”
時春不會騎馬,是一路小跑過來的,但秦闕和陳聽瀾回東宮,肯定是要騎馬的。
陳聽瀾看著臉凍得通紅的時春,朝她遞出了手掌:“時春姑娘,失禮了。”
說著小臂一用力,便將時春扶上了自己馬匹的前麵,騎馬帶她回去。
時春一路上都不敢睜眼睛,手緊緊握著轡繩。
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才到東宮。
東宮裡的下人看見秦闕直接回來,不免驚訝。
陳聽瀾知道秦闕留不了多長時間,於是止住了下人,“不必準備什麼,殿下很快就走。”
陳聽瀾到底是外臣,不好進祝蘅枝的寢殿,便在外麵守著。
秦闕在她殿中的繡桌旁坐了,等著康郎中為祝蘅枝診斷。
“煩請姑娘讓娘娘把手伸出來。”康郎中和時春示意。
時春已經係好麵紗,將祝蘅枝的手從帷帳裡伸了出來。
康郎中把過脈後,倒吸了口冷氣,又和時春道:“再看看娘娘身上是否有異常。”
時春依言撥開祝蘅枝堆在脖頸處的發絲,輕輕將她的衣領往外翻了翻,驚呼出聲。
“娘娘的脖子上起了疹子!”
秦闕聞言,瞳孔驟縮:“和她說了安安穩穩呆在東宮裡,哪裡都不要去,偏生不聽,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