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音一頓,道::“季音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雲璟瑤緩緩啟唇:“你自來到我身旁伺候,也知曉我是無奈被迫的。若你能幫我順利擺脫北堂玄傑,或許以你的能力,想留在他的身邊實在不難。”
季音見四下無外人,便不再假裝怯懦,張口反問:“不難的話,季音為什麼要與夫人合作呢?”
雲璟瑤垂眸淡淡一笑:“你心裡非常清楚,與我合作,不僅能早日實現你的心願。更是少一個爭逐的對手,何樂而不為呢?”
“那......夫人需要季音做些什麼?”季音顯然被說中心思,笑意漸深。
“很簡單。”雲璟瑤心中已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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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璟瑤擺脫隨從,走向往來人不少的街道,久違地感受到外頭的自由。回想起以前種種,險些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無論如何,今日隻要辦成想做之事;很快,她便能重獲自由。隻是,想抵達之地距她不過幾步之遙,她卻硬是走上許久,也不知在思忖些什麼。
“咳咳咳——!”
一道劇烈突兀的聲響,打斷掙紮於自己思緒裡頭,不斷錘煉的雲璟瑤。她不自主停下腳步,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那是一對正朝她這邊走來的母女,隻見那綠裳女子攙扶著旁邊的婦人,焦急給人順著氣,嘴中連連慰問:“娘,娘你好些沒?”
婦人緩了好一會,才擺手道:“娘沒事。”
那婦人似是思及某事,神色越發愧疚:“隻是委屈你了,你爹剛走不久,你忙前忙後的。老婆子我,身子骨又......又實在病弱不堪,連累了你。”
梁玫嗓音微提:“娘,您千萬彆這麼說!“
“是你們二老撿到尚在繈褓的我,將我撫養長大,這些都是我應當做的,談不上連不連累的。”
婦人歎氣:“唉,家裡積蓄已花光。阿玫,你聽娘一句......咳咳咳,乾脆...乾脆放棄罷,生死有命!”
“娘!”梁玫不免染有哭腔,握緊旁邊婦人的手,“不要說這種傻話!我一定一定,會帶您找到最好的郎中!將您治好的,相信我好嗎?”
婦人見梁玫神色堅定,也不好再說什麼拂她心意,隻得先點頭答應,與梁玫遲緩地朝前走著。
雲璟瑤眼底浮現萬千情緒,原來,沒有血緣竟也可以如此親近。
那她呢?!血脈至親,何其諷刺。
是了,她與北堂玄傑周旋這麼些天。本就是為今日能順利走出北堂府,來到官府,申求單方麵強製解除她與那人的夫妻關係,恢複自由身。
雲璟瑤輕撫著腕上價值不菲的手串,束矢鈞金已然備齊,她連如何打點疏通關係都計劃得周全。至於他所講的威脅,她甚至都想不管不顧。
在雲宅被關在房間裡出不去,那時時刻刻的絕望窒息,更讓她想不通的是,自己的親人為何會對她這麼狠心?!
難道在他們心中,親情在利益麵前變得一文不值,隨意交換?!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在意北堂玄傑會去如何傷害她的家人。可眼下,偏偏又讓她見到這一幕,同是為人父母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