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就沒把徐璈當成過馬前卒,他也不是可以生死隨便橫屍荒野的人!”
“休說現在還沒確定徐璈是死了,他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不惜代價把他找回來,不許任何宵小之流折辱了他!”
“而且徐璈死不了!”
“那混賬東西根本就舍不得死!金羽衛是去幫他的,不是去給他收屍的!”
江遇白罕見動怒,其餘人不敢再多嘴插言。
正當金羽衛的首領跪地領命時,書生耳廓一動,突然難以置信地說:“剛才……”
“剛才是不是聽到焰火響了?”
“剛才是不是……”
“報!”
被安排去負責盯著聯絡訊號的榮昌連滾帶爬地衝進來,急赤白臉地喊:“成了!”
“成了成了!”
“小王爺滁州城裡亂起來了!”
江遇白瞬間精神一振,想也不想地說:“右參領梁壬聽令!”
“你們二人即刻一人分批帶五萬大軍出兵,務必在天明之前把滁州城給我拿下來!”
“去!”
早有準備的嶺南大軍踏碎潑灑在雪地上的夜色,悍然出動,浩浩蕩蕩地朝著不斷爆出轟然巨響的滁州城內飛快逼近。
嶺南王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江遇白親自身披鎧甲衝在了前方,滁州城破,不必再等天明。
滁州城之亂,是從內部起的。
福坤一開始的確是靠著手中的強兵鎮壓住了民怨,但鎮得住一時,鎮不住一世。
弓弦已經徹底繃緊,幾日前與嶺南大軍的一場交戰贏得異常慘烈。
潑灑遍野把雪地儘數染紅的無辜百姓,狠狠刺痛的不光是嶺南大軍的眼球,被紮中的還有本該聽令於福坤的平叛大軍。
人都是骨披了血肉長的,人皮血骨之下,藏不住的人心。
平叛大軍中的怨言四起,福坤高高坐在用無數性命堆疊起來的戰果中無法自拔,等待他的就隻會是毀滅。
徐璈是被陳菁安從死人堆裡扒拉出來的。
江遇白看到徐璈的一瞬間,呼吸都嚇得停了一刹,幾乎是完全不顧形象地從馬背上翻了下去:“徐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