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桑枝夏不惜人多伺候,送桑枝夏前來的管事很是識趣,二話不說就把分派來的下人一起帶走了。
偌大的蘭亭閣剩下的都是桑枝夏自己的人。
蘭亭閣顧名思義,多的就是各式各樣的蘭花。
桑枝夏坐在院子裡,靈初和宋六他們幾個看似悠閒東一個西一個,把在最中間的桑枝夏和徐璈圍了起來。
院子裡視角開闊,四處也藏不住偷聽的人。
在這種地方說話,其實比在門窗緊閉的屋裡更不容易被偷聽。
桑枝夏沒忍住小聲問徐璈:“那個就是天竺蘭,我沒認錯吧?”
徐璈坐在比桑枝夏略矮了一截的小凳子上,眉目不驚地說:“沒認錯。”
桑枝夏小小地抽了口氣,感慨道:“天竺蘭一株可值千金之數,有錢都難得,人家就拿來這麼鋪院子?”
還鋪得滿地都是!
徐璈已經對南商的豪橫有了全新的認知,嗤笑道:“區區天竺蘭算什麼?”
“你之前注意到桂盛接待咱們的花廳裡,擺在後頭那個半人高的珍珠穿就的花瓶擺件了麼?”
桑枝夏奇怪地唔了一聲,擰眉說:“看到了,怎麼?”
那個擺件是真的做得很大很闊氣,沒用一點兒瓷,全是珍珠串連而成。
看顏色還紫瑩瑩的,泛著一層淡淡的紫色流光。
珠子都跟鵪鶉蛋似的那麼大,是真的很貴氣!
“那是上貢的東珠。”
徐璈眼尾散出難言的微妙,笑道:“那樣的珠子,我隻在宮裡見到過。”
“在皇後的鳳冠上,隻有九顆,是皇族定江山開年創朝那一年番邦來朝進貢,請了內造庫的能工巧匠,鑲上去的皇族至寶,唯中宮之主可佩。”
在京都隻有中宮之主能戴的極品東珠,到了桂家,也隻不過是一個尋常見人擺件。
不經意處尚且如此,那藏得更深不見人的地方究竟是怎樣的富貴,徐璈也想象不出。
桑枝夏咂舌之餘戲謔道:“這麼說來,你也是大開眼界了?”
“我還以為隻有我沒見過世麵,才會覺得大驚小怪的。”
“不是你沒見過世麵,是咱們從前也的確沒見過這樣的豪富。”
徐璈自嘲道:“世人都說京都皇城是天下貴極,實際上這一套桌椅放在京都都夠買半套宅子。”
“這麼對比下來,咱們都是沒見過世麵缺金少銀的土老帽。”
桑枝夏被徐璈的語氣逗笑,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心不在焉地問:“話都是按你教我的說了,你覺得桂盛會同意嗎?”
桑枝夏起初也沒想這麼強勢。
畢竟自己算是孤軍深入,在人家的地盤上,少說也要多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