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陽可憐巴巴地望著垂眸看著自己的徐璈,無比真誠地說:“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徐璈笑了:“知錯了?”
“嗯嗯嗯!”
“那就好。”
徐璈把手中用蠟封了的信封遞給桑枝夏,淡淡地說:“塗完了藥,你就可以回屋奮筆疾書了。”
徐明陽:“……”
“萬字自省書,你最好是數清楚了再落筆。”
徐璈溫和道:“少一個字,你小子就完了。”
徐明陽恍遭晴天巨雷直轟頭頂,目瞪狗呆地看著徐璈秒變啞巴。
桑延佑小心翼翼地抱住自己狠狠抽氣,下一秒就聽到徐璈說:“你也回去自省,萬字自省書就……”
“姐夫,我乖的,我很乖!”
桑延佑突然雙手抱住徐璈的腿,齜牙咧嘴地說:“我又不曾誇下海口,我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我……”
“五千字吧。”
“姐夫,我……”
“八千。”
“我保證完成任務!”
桑延佑生怕憑空再加碼,一改癡纏非常痛快地點頭:“姐夫你放心,我一定不讓你失望!”
“那就好。”
徐璈憐愛地拍了拍徐明陽和桑延佑的狗頭,冷漠道:“滾吧。”
徐明陽和桑延佑一瞬都不敢耽擱,互相攙扶著滾得頭也不回。
桑枝夏捏著信封趴在桌上,忍無可忍地笑出了聲兒。
徐璈坐下來示意屋裡的人都出去,戳了戳桑枝夏抖動的肩膀,揶揄道:“這麼可樂呢?”
“不是,你……”
桑枝夏樂得眼裡都含了水色,艱難地說:“你就是不想讓倒黴孩子出去招事兒,也不至於用萬字自省書把崽兒往絕路上逼啊。”
一萬字?
把徐明陽焊死在書桌前半個月,這小子都不見得能編得出來。
還有桑延佑……
桑枝夏實在想象不出這個可怕的畫麵,抓住徐璈滑過自己眼角的手,沒好氣地剜了徐璈一眼。
徐璈把挨的眼刀嚼吧嚼吧,就著個自己湊上去的吻,心滿意足地咽進肚子,把玩著桑枝夏的指尖說:“外頭要出事兒了,把皮猴兒關在屋裡妥當些。”
“再說了,這不是徐明陽自己提的麼?我又不是強人所難。”
桑枝夏勉強止住笑,懶洋洋地歪在徐璈的身上:“這是桂盛那邊來的消息?”
“嗯。”
徐璈單手摟住懷裡的人,拆開信封掃了個大概,帶著難言的譏誚說:“枝枝,你看,我就說這老小子什麼都知道。”
桂盛暗中送來的密信篇幅不長,逐字逐句全是重點。
水運司的布防情況,人手數量。
被傳得玄乎其玄的水匪老巢,匪首及其匪眾的具體情況,言簡意賅,一清二楚。
桑枝夏也沒撐住嗬了幾聲:“詳細成這樣,可不像是這兩天倉促去查的。”
桂盛兩日前滿臉本分地說自己不知情。
可見的確是沒壓迫到位。
不過……
桑枝夏眼波微轉,狐疑道:“你把水運司和水匪的情況探查得這般詳細,是想從這兒入手?”
“有桂家的船作掩護,你的人進南允不難,怎麼還兜個圈子費這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