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略一擺手。
桂聯誌如釋重負趕緊抱拳告退:“我回去後會暗中查探您今日問起的事兒,等有新的線索了,一定第一時間給您送來。”
像是怕徐璈信不過自己似的,桂聯誌還保證說:“至於今日之事,您隻管放心,出了這扇門後除了我爹,絕不會再對任何人提起。”
徐璈嗤了一聲沒說什麼。
桂聯誌不敢多留轉身就走。
田穎兒死死地咬著牙:“就這麼放他走了?”
“他雖說自己不參與拐賣,可有人願意花銀子買,才會有人喪儘天良拐賣,要不實在他們這種人,哪兒會有那麼多無辜的孩子和女子受害?”
有利可圖,才是鋌而走險的決定因素。
買家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知情不知罪惡。
實際上不管是買的還是賣的,這一連串的齷齪東西,哪兒有一個是真的無辜?
徐璈沒理會田穎兒的憤怒,隻是輕輕捏了捏桑枝夏的指尖,輕輕說:“枝枝?”
“我沒事兒。”
桑枝夏苦笑道:“隻是到底是見過的世麵短淺,一時沒回過味兒來。”
桑枝夏看著還想說什麼的田穎兒,不緊不慢地說:“就算是今天把他的命留在這兒了,對過往已成的惡行並無助益,也改變不了什麼。”
“可是……”
“斬草要除根,打蛇要斷七寸。”
桑枝夏用力握住徐璈的手,垂下眼輕聲說:“不急。”
“等查清楚大概是怎麼回事兒了,自然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桑枝夏和徐璈對視一眼就明白對方的意思,兩人都沒再說話。
田穎兒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那這些人會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的,對嗎?”
“那些被拐的孩子和女子,他們……”
“會有個結果的。”
桑枝夏辨不出喜怒地說:“新朝將立,廢土必除。”
“滋生於人皮血骨上的貪念之財,沒有人可以如願守得住……”
不過……
桑枝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狐疑道:“他們出去也有小半日了吧?”
“打個架而已,怎麼還沒回來?”
徐璈見桑枝夏眉心的褶皺散了,溫聲道:“天都還沒黑,不急。”
“要不你先進屋歇會兒,我去瞧瞧?”
按理說陳菁安帶著,暗處還有人跟著不會有事兒。
可想到這地方豪紳的猖獗可怖,桑枝夏還是嗯了一聲:“快去快回,多事兒的時候,彆在外頭多耽擱。”
徐璈好性子地點點頭,親自把桑枝夏送回去,出來時看到還在外頭的田穎兒挑眉笑了。
“你好像很著急給那些受害的人出氣?”
田穎兒對桑枝夏有著本能的信任和依賴,單獨麵對徐璈時,卻有種小動物見了野獸時的不寒而栗感。
儘管徐璈好像一直都是懶洋洋的眉眼含笑,跟桑枝夏在一起時更是溫柔體貼,跟話本子戲台上的說的玉麵公子並無差距。
可田穎兒就是害怕。
田穎兒縮了縮脖子,小聲說:“是啊,我就是……”
“很簡單。”
徐璈撣了撣袖口,慢慢地說:“我聽說玄天閣在江南的勢力也不小。”
“偌大的一個殺手組織,想取幾個人的性命,難麼?”
田穎兒心頭微顫,似是沒反應過來徐璈的話是什麼意思。
徐璈輕描淡寫地說:“我出手要除根,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