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種時候,不用誰勸我自己就會曉得跑。”
無論任何時候,她都不會成為徐璈的負累。
被人視作徐璈不可觸碰的要害軟肋怎麼了?
軟肋之上,衍生出的必是鎧甲。
榮昌見桑枝夏自己分得清輕重,不由得狠狠鬆了一大口氣。
“有您這話我們的心裡就踏實了。”
“接下來您怎麼說我們怎麼做,任聽吩咐!”
原本的人手不足是個大問題。
但隨著榮昌來的都是一身腱子肉壯漢,抓起錘子能砸單手能拎動沙袋。
意料之外多出來的八千人,瞬間化作了一顆定心丸塞進了所有人的嘴裡。
城中多出來的這些人多是尋常的布衣打扮,但行走動作間帶著百姓身上少見的悍利。
範世成收回抵開車窗的手,麵色古怪地說:“不愧是名震戰場的驃騎將軍啊。”
坐在範世成身邊的人眉心狠狠一跳,震驚道:“家主,您的意思這些人是徐璈的人?”
“不然你以為呢?”
範世成嘲道:“看看這些人的身形動作,再看看眉宇間的那股子煞氣,這都是滁州戰場上剛撤下來不久的兵。”
“除了那些經曆過血戰直麵過生死的人,什麼人能有這般氣勢?”
“而這樣的戰士,除了徐璈帶著的徐家軍,大約也就隻有嶺南小王爺的親兵可比得上了。”
嶺南的小王爺帶兵正在逐步逼近京都,無暇去顧江南的情形。
徐璈的兵馬在滁州。
徐璈的夫人卻在南允,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還做他想?
隻是範世成也沒想到,徐璈的動作竟能這般乾脆利落,事先還沒引起任何波折。
光是南允就暗藏了數千人,那彆處呢?
範世成閉上眼說:“走咱家的門路給其餘幾個家主傳信,不想走上嚴俊等人的老路的話,就老老實實的,也彆再癡心妄想,惦記著拖家帶口遠離是非之地了。”
“該出錢出錢,該出力出力。”
“要是被人找上門了,就夾好自己的尾巴聽吩咐,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否則……”
這些殺人見血的大兵也不管你生前是誰。
到了該死的時候,誰都救不回來。
眼看範世成是下了決心,跟著的人小聲說:“家主,除此外咱們就什麼都不做了嗎?”
“誰說咱們什麼都不做了?”
範世成自嘲道:“給家裡傳話,讓他們不得有半點保留,傾儘全力協助找上門的人,務必要來人的意思把事兒辦好。”
“至於我們……”
“桑東家不是要帶人抗洪麼?咱們過去幫忙。”
心腹似是意外範世成真的就此認命低頭,轉而卻聽到範世成冷笑道:“形勢比人強啊。”
“大勢已去,什麼都來不及了。”
“這種時候還妄想反抗,難不成是真的活夠了麼?”
還有桑枝夏之前說的話……
這是欠下的冤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