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枝夏真的吩咐人送吃食時,徐明輝忍無可忍地捂著腦門說:“大嫂,我已經二十大幾了。”
凡是成婚早,早就該兒女成群了。
怎麼還拿他當小子哄?
桑枝夏忍笑點頭:“行,我知道。”
“你不是小孩兒了嘛。”
桑枝夏說完對著畫扇說:“跟小廚房說點心少放糖,大人不吃那麼甜的。”
徐明輝哭笑不得地樂了。
桑枝夏靠在椅背上慢慢地說:“總之呢,先彆急。”
“弟弟啊,天還沒真的塌了呢。”
沒到最壞的那一步,這個時候就開始發愁,愁得太早了。
徐明輝心知自己是關心則亂壞了分寸,沉吟片刻突然說:“對了大嫂,我來的時候在二門遇見了陳家來的人。”
陳年河帶兵出京都遠赴西北時,把在京都的家人都帶了出來。
隨後不久,護送陳家親眷的車隊遭受重創,被護送的人或是喪命崖底,或是屍骨無存,不知死活。
陳家慘案震驚了不少人,據說陳年河還為此大病一場,險些病死在西北。
因為護送之人全都出自永順帝親信,陳年河在病中以下犯上連著往京都送了十幾封八百裡加急的折子,字字泣血,揚言必須要捉拿凶手,要還自己的家眷一個公道。
不少人都說陳家如今隻剩下陳年河一個半百老翁,隻怕是早年殺孽太多遭的報應。
實際上呢,據說死得相當慘烈的陳家人,早已全部安全轉送至嶺南王城。
徐明輝本來是想說來人也不多,索性安置在徐家的宅院裡住下,也算互相湊一份兒熱鬨。
但陳泰直言不好多叨擾,抵達王城後就買下了徐家旁邊的一處小院子,帶著家人暫時住在那裡。
因陳允母子受徐家庇護多年的緣故,兩家來往親密。
陳允更是這邊住兩日那邊住兩日的來回倒騰,兩邊都當自己家,故而陳家的人都在這邊混了個臉熟。
桑枝夏有些意外:“找我的?”
“倒是也沒直說。”
徐明輝無奈道:“不過大嫂和大哥安然歸來,那邊指定是要來人拜訪的,區彆也隻是看是在哪一日。”
桑枝夏對陳家母子是照顧最多的,陳允一口一個姐姐也叫得相當親熱。
陳泰這麼幾年一直惦記著妻兒,從他們口中得知桑枝夏的照拂之恩,不會沒有動作。
桑枝夏不以為意地說:“怎麼都行。”
“我得空了過去拜訪也是一樣的,陳家人到此後可還適應?沒遇上什麼麻煩吧?”
“沒。”
徐明輝好笑道:“方方麵麵都是鋪好了的,再加上人家行事低調不願張揚,知曉他們來曆的隻有咱家和南家,都很妥當。”
桑枝夏聞言放心不少:“沒事兒就好。”
“陳將軍再三強調了得把人照顧好,不然要拎著鞭子來找我的麻煩,我可不想因為這樣的疏忽就攤上事兒。”
徐明輝被桑枝夏明晃晃的心虛逗得麵上多了幾分揶揄,又聽桑枝夏說了幾句陳年河嘮叨的煩心事兒,玩笑似的說:“那大嫂你呢?”
“大嫂近來可遇上什麼煩心事兒了?”
桑枝夏聞言眼睫微動,要笑不笑地呦了一聲:“弟弟啊,你這是話裡有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