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正因為郭嘉出門一趟,就被人打了的事兒鬨得雞飛狗跳.
冷不丁得知徐家三爺夫婦和徐少夫人來訪,怒火中燒的郭老爺心頭當即就是咯噔一響。
徐家三爺夫婦平日裡忙著打理自己的買賣,無意高調顯露在人前,也從不與王城中的權貴之家多有來往。
但桑枝夏不同。
任誰都看得出來,桑枝夏和徐璈雖是小輩,卻是徐家實打實的掌舵人。
現在對外人稱一句徐少主和徐少夫人,可二者做的全是統管全家的事兒,一舉一動都代表徐家上下之意。
而且這對年輕夫婦如出一轍的強硬。
徐家初入王城時,可以說是從前一切皆無,毫無根基。
然而就那種情況下,麵對左家的挑釁,二人拿出的應對手腕都強烈剛硬,毫不留情。
如今徐璈已是名震四處的驃騎將軍,是小王爺麾下戰功無數的悍將。
桑枝夏雖為內宅之妻,掌管商行散布糧種,為嶺南大軍的勝利鋪出了無可爭議的基礎,夫妻兩人都是王府的座上賓。
如此情形,桑枝夏不先拜會直接登門,這人到底意欲何為?
郭延海臉色不善地看著前來傳話的人:“今日小姐出門時,到底是為何跟南家的人有了衝突?還不快據實報來!”
來人被吼得狠狠一顫。
正在抹淚的郭夫人不滿道:“老爺!”
郭夫人抓著帕子急急走過來,含著淚說:“原因咱們女兒不是已經說了嗎?”
“南微微早就被南家的那些婦道人家慣得沒了章法,什麼時候不肆意妄為?”
“咱們女兒與她隻不過是偶遇之下一言不合,換作懂規矩的,就算是口角上有了分歧,那也頂多就是不歡而散,可你看看南微微是怎麼做的?”
郭夫人怒不可遏地說:“就在大街的鋪子裡,南微微仗著自己與徐家結親的臉麵,不管不顧就把咱們女兒打成這樣!”
“你去看看嘉兒的臉都傷成什麼樣兒了,縱然是有天大的不是,那能是出手毀人容色的理由嗎?”
“這就是欺人太甚!”
郭嘉捂著自己的臉哭得更加淒慘,口口聲聲都在說自己的冤枉。
郭夫人得了理更是不饒人,當即就怒道:“老爺若是覺得跟個不懂規矩的婦人計較失了體麵,那我去!”
“我今日非要去指著這些人的臉仔細問問,咱們的嘉兒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錯,何至於鬨成這樣!”
郭老爺意味不明地盯著郭嘉,一字一頓地說:“事實當真如你所說?”
“你真的不曾主動招惹是非?”
郭嘉通紅著眼哭得說不出話,郭夫人心痛難忍:“老爺不去,我去!”
“反正來的也是些婦人,我去見客正好!”
“夫人你……”
郭老爺一下沒攔住,眼睜睜地看著郭夫人負氣而去。
聽著郭嘉的哭聲半晌,郭老爺飛快地閉了閉眼說:“把徐家三爺另請到書房,就說我在書房等候。”
郭老爺想得挺好,把來人分開,萬一有什麼問題,也好逐個擊破。
隻是天不遂人願。
去請徐家三爺的人回來複命,隻說徐三爺懶得動彈,到了前院就不想走了。
郭老爺一聽這話,臉色再度一變。
徐三叔這人他是見過的。
為人和氣也好說話得很,平日裡跟個街邊擺小攤的路人都能笑眯眯扯上幾句閒話,從不拿捏架子。
可人家今日這語氣,分明是來者不善。
郭老爺深知自己必定是被隱瞞了什麼,不敢耽擱當即就起身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