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嬸眼眶微微泛紅:“夏夏啊,此事是我和你三叔對不住你和徐璈。”
“你和徐璈支起徐家不易,我們都知道。”
“我也知道,嫣然此時入王府其實都是好處,對徐璈穩固前朝地位也是有利無害,但……”
“我和你三叔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就是我們夫婦的命,我實在是……”
徐三嬸喉頭一哽徹底說不出話。
桑枝夏恍惚一瞬哭笑不得地樂了:“三嬸這話就是說岔了。”
桑枝夏把手帕放在徐三嬸手中,失笑道:“徐璈拚戰功,我廣種糧多賺錢,為的不就是選擇自由,來去也自由麼?”
“如果這般辛苦,最後還得靠著妹妹的終生大事兒去穩固什麼,我們豈不是都白忙活了?”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
徐三嬸難掩驚訝地看著桑枝夏:“夏夏,你……你和徐璈當真不怨我們嗎?”
“這有什麼可怨的?”
桑枝夏擦去徐三嬸眼角的淚,戲謔道:“而且三嬸放心,就算是老王爺有意,小王爺也不會同意的。”
“小王爺大概率不想跟徐璈動手,所以不怕。”
大不了放徐璈去跟江遇白講道理。
江遇白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過多難為的。
徐三嬸心口一直懸著的巨石終於落了下來,又是如釋重負又是慚愧難當,百感交集之下愣是話都說不出來。
桑枝夏不想讓她強忍著的悲咽聲太過明顯,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不光是嫣然,往後錦惜和我的糯糯也是如此。”
“咱家的孩子少時但求無憂,長大了也隻求絕對的自由。”
“男孩兒若想建功立業,那大可站在祖輩的榮耀上去施展抱負,女孩兒若是想暢遊天地,那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兒,至於姻親來往……”
桑枝夏輕笑道:“咱家的富貴了,銀錢也夠花的。”
“不多求這些。”
“三嬸隻管把心放在肚子裡便是,無人會怨的。”
桑枝夏一路輕聲寬慰著心情大起大落的徐三嬸,等進了家門看到徐明輝和徐璈,不由得揚眉笑了。
“微微和穎兒去嫣然的院子裡了,你來我這兒可找不著人。”
徐明輝麵上閃過一絲赫然,忍著局促歎息:“大嫂,你明知道我來不是為了這個。”
桑枝夏裝作不知道他老早讓人打聽的事兒,忍笑坐下說:“行。”
“你都這麼說了,我勉強信一信。”
桑枝夏接過徐璈遞來的熱粥,笑吟吟地說:“都這麼晚了,在這兒等著是有事兒找我?”
徐明輝下意識地看了徐璈一眼,見徐璈一副空長了兩個眼珠子,一點都看不見自己的樣子,木著臉點頭:“是有事兒。”
“大嫂,嫣然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桑枝夏看看徐璈,又看看徐明輝,要笑不笑地說:“你倆怎麼合計的?”
“要不你們先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