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桑枝夏和徐璈都不在,其餘人實在勸不住,隻能是由老爺子發話去茶山小樓散散心,等心思靜了再接回來。
誰知這一去人就不願回來了。
之前許文秀尋了由頭把人接出來小住幾日,中途還請謝夫人和徐三嬸帶著孩子一同去南家做客。
許文秀本來想著桑枝夏都回來了,謝夫人大約也不舍得走了,不曾想第二天還是走了。
許文秀發愁道:“璈兒,這樣下去可不行。”
“早些時候形勢比人強,咱家落魄了桑家咄咄逼人,不得已才讓她們母子隱姓埋名。如今換作是咱們勢強了,斷然沒有還繼續躲著的道理。”
“否則一日受牽製,日日受鉗製,這要命的咽喉上卡了隻讓人心驚膽戰的爪子,什麼時候才能過得安寧?”
儘管按世人所說,徐家的正頭親家是桑府,謝夫人隻是區區一個不入族譜的侍妾,不當有今日的尊貴。
可若事事都畏於人言,徐家老少早該一脖子吊死,何來的今日?
他們認誰,那就是誰。
至於彆人的叫囂……
許文秀在心裡發出不屑的冷笑:那蹦躂得歡實的螞蚱,能不能活到秋後還是個問題呢,何足畏懼?
許文秀生怕是徐璈有顧慮,忙不迭說:“璈兒,錦上添花不難,雪中送炭不易。”
“延佑是個好孩子,你嶽母也是個實心的人,你可不能做那種富貴相忘的混賬事兒,否則我第一個不饒你!”
徐璈被數落得想笑:“娘,你兒子是那種人嗎?”
許文秀冷著臉不接話,徐璈無奈道:“嶽母的事兒枝枝已經有打算了,心結也不是一兩日就能解開的,何必急於一時?”
“我一會兒和枝枝出去順道過去看看,說不定明日就把人接回來了呢?”
許文秀轉念一想這麼也行,當即就擺手攆人:“去去去,趕緊去。”
“要是人接不回來,你也彆回來了!”
徐璈哭笑不得地被攆走,回去換了身衣裳,專心等著桑枝夏來偷自己出門。
桑枝夏來的時候,徐璈當真裝得很像是在偷人。
他甚至連正門都不走,摟著桑枝夏翻牆出來的。
從牆頭越過的一白一青兩道人影很快消失不見,跟著徐明輝正好走到此處的南微微狐疑地眯起眼:“是我眼花了嗎?”
她看著剛才那人影,怎麼那麼像認識的?
徐明輝見慣不怪地眨了眨眼,鎮定地說:“大撲棱蛾子吧,畢竟家賊難防。”
南微微難以置信:“撲棱蛾子?”
“可我看著分明像是……”
“家賊嘛。”
徐明輝扯了扯嘴角,直白嘲道:“家賊把我大嫂都帶歪了,誰家好人出門總是翻牆?”
南微微一言難儘地看著徐明輝,半晌後認真地說:“我現在相信你之前說的話了。”
徐明輝意外地哦了一聲:“什麼話?”
“你說,你和你大哥之所以兩人都還活著,是因為上天有好生之德。”
徐明輝:“……”
南微微唏噓歎氣:“不然就你這張時刻都忍不住往徐大哥身上找補的嘴,你應該很早就被打死了。”
“好生之德,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