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麻煩……
桑枝夏垂下眼撥了撥手中的果子,心不在焉地呢喃:“徐璈自己去搞定。”
她跟渣爹和桑家的人並無半點情分,偏偏占了個親女兒的殼子不好動手。
麻煩既然是留到了現在,這壞人就讓徐璈去當。
徐璈坐在馬背上毫無征兆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緊跟著徐璈的榮昌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恍惚道:“將軍,文相他們沒聚眾在罵了啊,難不成……”
“難不成是躲起來罵你了?!”
徐璈:“……”
徐璈麵無表情地嗬了一聲:“這話說得新鮮。”
“就是不躲起來,難道就不罵了嗎?”
榮昌在馬上抱拳表示佩服,徐璈調轉馬頭淡淡地說:“傳令整頓,一刻鐘後出發。”
“咱們得加快了。”
徐璈說完策馬跑到車隊的後方,恰好對上了齊老抬起的雙眼。
齊老把手從桑枝夏的手腕上收回,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關於是否要讓桑枝夏同大部隊一起隨行,徐璈其實狠狠掙紮過。
桑枝夏有孕在身本來應該好生在家休養,長途奔襲對她而言有害無利。
可兵馬撤走王城空了大半,桑枝夏和家中女眷在此養胎,至少要耽擱一年左右。
而後的一年徐璈深陷在京都分不出半點精力,也不可能有機會在兩地間折返。
最後是齊老和大巫師站出來拍了板。
二人一日為桑枝夏診脈三次,隻要桑枝夏身體允許的情況下,正常跟隨隊伍趕路。
一旦發現差池,他們就會另分出一支小隊陪桑枝夏就近安頓,直到養好了再往前追趕前行的隊伍。
萬幸的是這一路走來桑枝夏雖是麵帶疲色,期間一切安穩,腹中的孩兒也長得健壯。
徐璈吃下了今日份的定心丸顧不得多言,打出個手勢奔到了最前頭。
桑枝夏伸手要去扶齊老反被拍了一下手背:“咱倆現在是誰扶誰?”
見桑枝夏還笑,齊老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走,跟我上車。”
“這腳程一日更比一日快,從今天起你晚上就挨我一個車,我盯著你心裡踏實些。”
“至於你那個糟心的爹……”
齊老勾唇露出個森然的冷笑:“丫頭,彆怕。”
“但凡是敢有人再來吵了你養胎,我自然有給他們的說法。”
唯一能跟桑枝夏是正經血親的就一個癱子爹,這處理起來有什麼為難的?
誰敢往桑枝夏的麵前招惹不痛快,他有的是法子讓人這輩子都生不如死。
桑枝夏好笑道:“那要是人家都不來惹我呢?”
“這有什麼的?”
齊老嗤笑道:“我想收拾誰順手的事兒,本來就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