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木著臉平靜至極的跟江遇白對視。
江遇白笑眯眯的像是瞧不見半點心虛。
“皇上,微臣……”
“徐璈啊,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江遇白撇開了為人君主的氣勢,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性子大可在沉穩一些,也免得總有人在朕的耳邊聒噪,說你年輕心浮氣躁當不得大用,懂了嗎?”
徐璈深深吸氣露出個微笑。
江遇白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罷了,散朝。”
“另外……”
江遇白貼心提醒:“明日百官仍有大朝會,切磋時都彆打臉,下手時大可多回想一下往日的情分,也免得現眼於人前嘛。”
滿朝文武無一人敢插言,唯獨陳年河露出個冷氣森森的笑,一字一頓地說:“多謝皇上恩典!”
“無妨,朕賞你的。”
江遇白坑了徐璈一手,賞到了陳年河的心尖上,走得心滿意足。
朝會時站在最前頭的文臣武將隔空對視,陳年河皮笑肉不笑:“徐尚書,不走嗎?”
徐璈生無可戀地閉了閉眼,率先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陳尚書,請。”
兩位同樣戰功赫赫,也同為朝中重臣的尚書走在前頭。
後頭的眾人愣是多消磨了片刻,才敢帶著滿臉不敢說的好奇,低頭快步走出。
陳年河倒也沒張狂到在宮裡就跟徐璈動手。
不過前腳剛出宮門,陳年河抬腳就衝著徐璈踹了過去:“狗東西!”
徐璈躲閃不及時被正好踹在了屁股上,陳年河不依不饒揪住徐璈的後脖頸,下一腳踹得更狠。
“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是怎麼替我更皇上說的?!”
徐璈無端挨了好幾腳愣是心頭火冒,可對上陳年河滿是血絲的雙眼愣是壓住了,咬牙說:“這是我傳錯話的事兒嗎?”
“皇上想留你那是……”
“你敢說自己沒插一腳?”
“我……”
“你敢說自己沒看熱鬨?”
徐璈沉默著抿緊了唇,陳年河氣不過又給了他一腳:“老子就知道少不了你搗鬼!”
若是武將之間正兒八經的比試切磋,徐璈就是拚著挨一頓暴打也無所畏懼。
可陳年河這人是真的不講規矩!
他踹人這架勢一看就是在家踹兒子踢孫子的樣兒,徐璈小時候在家就這麼被親爹拎著揍,現在官職都高出旁人一大截了,還在人來人往的宮門口被拎著揍!
徐璈忍無可忍地說:“老東西你彆太過分了……”
“你小子罵誰呢?!”
陳年河怒不可遏又給了徐璈兩下,恰巧路過的官員紛紛低頭斂目加快腳步,生怕神仙打架自己遭殃。
就在不少人心裡叫佛飛快逃離現場時,一輛標著徐家徽記的馬車緩緩靠近。
親自駕車的徐明輝麵無表情地攥緊韁繩,近乎麻木地說:“兩位尚書大人,這裡是宮門口。”
人多眼雜的地兒,這倆是都不準備要那張老臉了?
徐璈黑著臉甩開陳年河的手,陳年河冷嗤一聲半點不見客氣,斥開徐明輝半點不拿自己當外人,搶在徐璈前頭掀簾子上車。
徐璈被迫慢了一步氣得磨牙:“陳年河你給我滾下來!”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徐明輝眼睜睜地看著徐璈不甘示弱衝上車,自己在無數驚訝的目光中一臉平靜,重新回到自己車夫的位置坐穩。
馬車在壓低的爭執聲中走遠,車廂裡徐璈揉了一把自己被揪過的後脖頸,惱火瞪眼:“不是你真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