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名義上的夫妻也是夫妻(2 / 2)

露宿荒野的時候兩人沒少一起躺地上,桑枝夏把被子鋪稻草上一半,身上裹了一半,露出個掛著黑眼圈的腦袋說:“婆婆這麼哭,真的不會有事兒嗎?”

“你要不去勸勸?”

徐璈沒想到是為這個,猝了下苦笑道:“娘是這樣的性子。”

彆說是突逢大變的現在了,就是之前在侯府的時候,稍有不順心的也是這麼整夜整夜地哭。

誰都勸不住。

桑枝夏表情複雜地吸了口涼氣,打著哈欠說:“我就暫時不回去了,等補好了屋頂我就在這邊睡。”

反正名義上的夫妻也是夫妻。

經過三個月的相處她也看看出來了,徐璈的名聲是不好聽,可這人卻極其規矩。

睡在一處也沒事兒。

徐璈本想說不妥,可見她飛快閉眼像是累極了的樣子,嘴唇反複蠕動最後卻什麼話也沒說。

桑枝夏數月來頭一次有了被子裹身,本該是睡得挺好。

可迷迷糊糊間,她卻好像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

怎麼滴滴答答的?

再一次被冰冷的液體飛濺到臉上的時候,她終於是從困意中掙紮而出,帶著薄怒瞪圓了眼。

什麼鬼?

可當看清眼前一幕的時候,她瞬間呆住。

外頭稀裡嘩啦的,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天上下大雨,棚內是中小雨。

而她睡的地方從正中被搬到了角落,斜斜地靠牆支起了幾塊木板借此避開了風雨,她的頭的側邊還舉著一隻遒勁有力經絡分明的大手,大手裡抓著個盆口向上的木盆。

濺到她臉上的水,是從接滿了雨水的盆裡灑出來的……

也許是夜間瞥見的一隻大手過分鮮明,以至於桑枝夏後半夜都沒能合眼。

熬夜的報應來得很快。

天一亮她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腦袋好像很沉。

她昏沉沉地靠在還散發著濕意的土牆上一動不動,眼皮也沉甸甸地怎麼都往上掀不開。

徐璈如法炮製井水加白米做了飯,可到了吃飯的時候,卻沒看到該出現的人。

哭了一宿的許文秀手忙腳亂地照顧著兩個孩子,依舊對喝粥充滿抱怨的其他人也沒發現少了個人。

許文秀見徐璈皺眉,下意識地說:“璈兒,怎麼了?”

徐璈將等著喂飯的徐錦惜交給她,沉沉地說:“娘你先吃著,我過去看看。”

“你怎麼了?”

出口的話聲未得到回應,徐璈眉心緊鎖,連忙大步走了過來。

他伸手剛抓住桑枝夏的胳膊,馬上就被燙得吸了一口涼氣。

許是昨晚淋雨受了涼,堅強了三千裡地的桑枝夏終於是熬不住起高熱了。

她這場病來勢洶洶,渾身滾燙不說,還怎麼都叫不醒。

徐璈一急顧不得其他,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衣將她裹著,打橫一抱就朝著東屋大步走去。

正在吃飯的眾人見此,終於察覺到了異樣。

可徐二嬸脫口而出的卻是:“青天白日的,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許文秀也覺不妥,阻攔道:“璈兒,這……”

“她病了。”

徐璈硬邦邦地吐出三個字,頭也不回地抱著桑枝夏進了屋。

許文秀連忙追趕進來,無措地說:“這……這怎麼突然就病了?”

“這時候病倒了可怎麼辦啊?”

家裡一團亂麻,連徐璈病了一路都是自己熬過來的,這時候誰顧得上個無足輕重的桑枝夏?

徐璈一言不發地摸了摸桑枝夏的腦門,垂下眼說:“娘,把我之前給你的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