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嬸氣得全身發抖:“王家的孩子先戲弄的錦惜,他家的大人憑什麼衝出來打咱家的孩子?”
“這是為人長輩該做的事兒嗎?!”
徐錦惜受了欺負,還險些被王家小子推進結冰的水溝子,徐嫣然和徐明陽上去理論本就挑不出錯,王家的人憑什麼動手?!
以大欺小打了彆人家的孩子,這對婆媳居然還敢腆著臉上門來找茬!
徐二嬸拉著徐明陽說:“真是你說的這麼回事兒?”
“是王家小子先欺辱的錦惜,然後你嫣然姐姐被打了?”
徐明陽用力一擦眼淚,憤怒得嗓門兒都在顫:“娘我說的都真的!”
“他們不光是欺負錦惜,還把明煦也摁在地上踩!我和嫣然姐姐隻是想上去拉,王家奶奶看到了就衝出來罵人,嫣然姐姐就是被王嬸嬸打的!”
“是他們先動的手!這事兒我們沒做錯!”
“你們是沒做錯。”
桑枝夏重重地一揉徐明陽抽噎的腦袋,轉過身就抓起了一根筆直的棍子。
“徐璈,走。”
徐璈看到她手裡殺氣騰騰的棍子猛地一猝,繃緊了唇角說:“我去,你……”
“一堆婆娘惹的事兒,你還能攆過去跟她們互相抽嘴巴子罵街?”
桑枝夏轉了轉手腕,冷浸浸地說:“你跟著我去,在邊上看著。”
她上輩子是個孤兒,沒人護也沒人幫,她隻知道被人打了就必須打回去。
不然一次二次就還有第三次,不打回去這事兒就絕不算完。
住進洛北村大半年了,王家的蠻橫之名她也是早有耳聞,可再蠻橫也不該橫到自家孩子的頭上。
今日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那以後彆說是幾小隻會受欺負,就連徐家大門裡走出去的大人都彆想抬頭!
長輩們端著輩分不好拉下臉跟王家婆媳直接乾,她在徐家同樣是孫輩的,這事兒她去最合適。
打了就打了。
都是當孫子的,統一的解釋都是不懂事兒!
許文秀從沒在桑枝夏的臉上看到過這種冷沉沉的表情,怔愣一刹無措道:“這是要去動手?”
“為什麼不動手?”
徐二嬸黑著臉說:“咱家嫣然挨了一個巴掌,這巴掌必須抽回去!”
護女心切的徐三嬸一抹眼淚就要去找棍子:“我也去!”
“我得去替我閨女打回來!”
“一堆人都鬨哄哄地去了像什麼樣子?”
老爺子看不出喜怒地說:“璈兒,你跟夏丫頭去。”
“護著點兒夏丫頭,彆讓王家的男人插手,免得她吃了虧。”
“你們幾個在家檢查一下孩子身上的傷,我去村長家走一趟,一會兒帶著村長去王家替你們賠禮。”
薑還是老的辣。
老爺子三言兩語點清了形勢,桑枝夏一磨後槽牙就大步往外走。
徐璈搓了徐明陽的腦袋一把跟了上去。
王家,徐三叔被糾纏得一個腦袋兩個大,看著麵青鼻腫的兩個王家小子,額角的青筋一根接著一根的爆。
他是被逼著來得匆匆,可他不瞎也不聾。
王家的兩個小子一個十二歲一個十歲,單拎出一個來都比自家的孩子大,這到底是算誰先欺負誰?
他被王家婆媳灌了一耳朵汙言穢語,又實在掛不下臉跟兩個婦人互罵,正鐵青著臉氣得呼吸不暢時,院門外突然砰地傳來了一聲大大的驚響。
桑枝夏一腳把門踹開麵若冰霜,手裡的棍子靈巧一轉,看著帶著愕然衝出來的王家嫂子,微微一笑:“就是你打的我家嫣然妹妹?”
王嫂子飛起眉角斜眼看她,張嘴就齜出了一口大黃牙:“是我打的咋地了?!”
“那小賤人敢對我兒子動手,我打她就是……”
啪!
震耳的一聲脆響炸開,王嫂子瞳孔地震哆嗦著手捂住自己被抽的左臉,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就聽到了桑枝夏狐疑的聲音:“我是不是打錯了?”
站在她身後的徐璈幽幽道:“好像是打錯邊了。”
“咱家嫣然被打的是右邊臉。”
桑枝夏甩了甩發麻的手腕,麵露恍然:“啊,這樣啊。”
話音剛落,緊接著啪的又是狠狠的一個大嘴巴子。
她看著左右開弓被抽得往後跌了幾步,雙手哆嗦著不知該捂哪邊臉好的王嫂子,笑得歉意又真誠:“嫂子您瞧,這多冒昧啊?”
“打的就是你,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