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喊打喊殺的。”
老爺子淡淡地說:“咱們是講理的人家,以大欺小這樣的混賬事兒不能做。”
“祖父,論輩分算咱們今日也不算以大欺小。”
徐璈悠悠插嘴:“王家的兩個小子是孫子輩的,我不也是給您當孫子的麼?”
“同樣都是當孫子的,比劃比劃那就是同輩之間的小打小鬨,算不得什麼。”
他這是明顯的歪理邪說。
偏偏仔細說起來歪理的根兒好像還挺正!
不說歲數,單看輩分,他和桑枝夏的確是在場中輩分最小的。
雖然平時他們在村裡也都是隨大溜叫人,也很少有人想得起來他倆其實是孫子輩的。
徐璈看向早就驚呆了兩個王家小子,微微笑道:“說起來你們與我也是同輩,以後想動手不必去找彆人,我來找你們。”
“我陪你們好好玩兒。”
王家的兩個小混賬早就被嚇破了膽兒,再一聽徐璈這句仿佛是在宣告來日必當暴揍的話,當場就嚇得張大嘴嗷就是一嗓子哭了出來。
“不打了不打了!”
“我們以後不打徐明煦了!”
“我們以後真的不打了!”
崩潰的哭聲震耳炸開,是非黑白就擺在眼前,村長一張老臉十分掛不住。
看到老爺子似乎還想訓徐璈和桑枝夏,他搓了搓手趕緊上前打圓場:“哎呀,徐璈這麼說其實也沒大錯,當長輩的不要跟孩子們那麼較真嘛。”
老爺子麵露為難:“可這……”
“這有什麼可支吾的?”
村長不耐煩的橫了滿臉不服氣的王家人一眼,惱火道:“他家從上到下都這副欺軟怕硬的爛德行,老的少的哪兒有一個是好的?”
今日是欺負徐家的崽子撞上了不肯忍氣吞聲的硬茬子,可往日這樣的混賬事兒也不少!村裡大多數人家的孩子,哪個不是見了王家的兩個小混賬就躲得遠遠的?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村長甚至想唾棄一聲說活該!
他猛地一瞪把王大錘要反駁的話堵回去,沒好氣地說:“徐璈家兩口子這事兒沒做錯,就該讓這種分不清輕重的吃一下教訓,否則都當誰家的孩子都是能讓他們一家子隨便欺的,日子長了那還得了?”
“咱們村裡不慣這種惡風氣,不慣他們一家子這種臭毛病!被欺負了就該打回去!否則人人都咬牙忍了,那像什麼樣子?”
村長一錘定音,跟著來的叔伯也出聲附和:“是這麼個理兒。”
“哎呀,你也彆訓他們了,都沒錯的事兒,數落他們做什麼?”
“明擺著的對錯,我倒是要看看誰還敢不依不饒地鬨!”
眾人七嘴八舌地勸,老爺子的麵色看似緩和了不少。
他歎了口氣說:“罷了,今日之事就算了。”
“我帶著村長他們去咱家地裡看看,你們兩個跟著你三叔回家去,不許再胡鬨。”
徐璈和桑枝夏從善如流的點頭說好,目送著湊巧路過主持公道的長輩遠去,徐璈上前兩步把地上的棍子撿了起來。
這是桑枝夏來時自帶的。
他抓著棍子站起來,作勢要走突然又轉了回去。
王大錘沉浸在他一拳砸垮破磚牆的震驚中仍在顫顫,見他看向自己立馬虛張聲勢地瞪起了眼:“乾啥?你還想乾啥?!”
徐璈輕笑道:“話都說開了,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他修長的手指無風一轉,粗大直溜的棍子在掌心停住,在他眼底散開的冷意中哢嚓幾聲就斷成了很多截,五指一握再緩緩鬆開,幼兒臂粗的木頭居然被捏成了稀碎的木渣!
王大錘猛地一個激靈從腳後跟打至後腦勺,眼睜睜地看著從徐璈指縫間泄下去的木屑表情驚恐,活像是徐璈剛才捏斷成粉的是他本來就不硬實的骨頭。
見他麵無人色地瘋狂後退,徐璈側首看了一眼正在門口安撫徐三叔情緒的桑枝夏,眼底深處迸出的都是冰冷的煞氣。
“管好自己的嘴,彆什麼人都罵。”
“這次的我給你記賬上,再讓我聽見一字半句對我夫人不敬的話,下次捏斷的就是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