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這一身汙水分明的時候,他再慢慢跟這夥小東西秋後算賬!
徐璈揣了一肚子的窩火氣不得已被攆走了,徐明陽還挺懂套路,認真追出去了一截確定徐璈沒有殺個回馬槍的意思,才滿臉邀功的朝著桑枝夏跑了過去。
他拉著桑枝夏的手認真保證:“大嫂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我才不怕大哥呢!”
桑枝夏艱難的把笑聲壓回去,忍得腮幫子都在顫。
她滿懷欣慰地摸了摸徐明陽的腦袋,咬牙說:“乾得漂亮。”
徐三叔怕小的不知事兒說起彆的惹得桑枝夏傷懷,趕緊對著她招手:“夏夏,你快來瞧瞧這塊兒是不是你說的那樣?好不容易把棚子裡的稻子都弄完了,咱們可得抓點兒緊啊!”
桑枝夏斂去多餘的情緒湊近了去看,拿出自己昨晚熬夜弄的架構分析圖攤在徐三叔的麵前,兩人關於水車的細節低低地說了起來。
與此同時,老爺子意味不明地看著滿臉黑雲不散的徐璈,眉心狠狠皺起。
“你跟我過來。”
徐璈一聽這語氣喉間狠狠一哽,在許文秀暗含譴責的目光中,拖著沉重的步子跟了過去。
徐璈和桑枝夏疑似夫妻不睦,唯一一個樂見其成的就是老太太。
她樂得見長房的人出岔子,為此甚至這幾日胃口都好了不少,每頓都能比上一頓多吃半碗飯,臉上的笑都多了不少。
徐二嬸冷眼瞧著,心裡極不是滋味。
“誰家當長輩的都盼家中一團和氣,唯咱家的這個老祖宗不是這麼個意思。”
好不容易有了消停日子,這位土埋了半截腿的老太太還想變著法地折騰!
特意趕回家中幫忙的徐明輝聞聲微頓,低聲說:“娘,這話可不能多說。”
徐二嬸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到底是沒多說什麼。
徐明輝把昨日用過的鐮刀一一收好,意味不明地轉頭看了一眼徐璈跟過去的方向,眼底漸顯狐疑。
那日情景匆匆,一時也沒來得及多想。
可過後一琢磨,徐明輝就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
彆的不說也罷,可桑枝夏是能忍得住吃虧的性子麼?
那可是能揮手斬匕首的爆烈性子,她能受得住徐璈給的閒氣?
徐明輝已經察覺到了微妙,壓下心頭古怪沒說什麼。
他看到徐璈麵無表情地走出來,出於打壓慣了的慣性,樂得看徐璈的笑話,還是裝作不知的樣子落井下石:“大哥從前行事不像話,往後可不能繼續如前了。”
“也不瞧瞧鬨起來家裡什麼樣兒。”
徐璈類似的話連日來聽了不少,此時再聽整個人都是木的。
徐明輝要笑不笑地瞥他一眼,幽幽道:“都是成家的人了,可不能再接著犯渾了。”
“否則傳出去也不像話,大哥你說是嗎?”
徐璈走近了磨牙出聲:“是,二弟你說的對。”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還沒走?”
徐璈人犯一尺必回一丈,神色玩味的偏頭看了徐明輝的側臉一眼,聲音極低:“你就不怕自己出來了,沒人看著,那邊就出了岔子?”
“與其在此揣足了心思看我的笑話,不如好生琢磨琢磨,下次怎麼才能不被打破頭,也省得二嬸為此落淚心焦,你說呢?”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揣的什麼明白當糊塗?
無形的針鋒相對一閃而過,等許文秀想過來揪徐璈去訓話的時候,互揭老底的兄弟倆神色如常。
徐二嬸看著被許文秀拉走的徐璈,奇怪地看向徐明輝:“你和你大哥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都能湊在一起咬耳朵了?
徐明輝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淡淡地說:“關係不好不是好事兒麼?”
“大哥身上長處頗多,往後我會慢慢學的。”
徐二嬸先是讚同點頭,想想又忍不住警告道:“夫妻關係不能學,彆的都可以試試。”
徐明輝一臉受教地點頭,然後接著看徐璈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