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家也不曾真的傷人啊!
而且還有被徐明陽打傷的。
聽說徐明陽動手傷了人,桑枝夏眉心的褶皺越發明顯:“釀酒坊那邊的都是壯年漢子,徐明陽怎麼打的?”
這小子不是日常在村裡挨揍麼?
什麼時候這麼能打了?
吳嬸滿臉悻悻:“徐明陽自己一個人是打不動,可那小子是個好人緣當大哥的,滿村上下多的是他的幫手,就連村頭的大黃狗都齜牙過去幫他咬了幾口。”
徐明陽和霍家小子一呼百應,嗷嗷一吼,一群半大小子帶著齜牙的狗就撲了過去。
抄棍子砸石頭,扯頭發踹肚子咬耳朵,無所不用極其。
幾個小子專打一個,這哪兒有打不贏的?
明明是很嚴肅的時候,但桑枝夏想想那個混亂的場景,麵皮不受控製地一抽。
好小子。
乾得漂亮!
馬車走至一半就動不了了。
趕車的薛柳沉沉地說:“東家,前頭堵的都是人,要不我去把……”
“不用。”
桑枝夏掀起車簾,麵若霜色:“我過去。”
桑枝夏跳下馬車,薛柳抓下腰後的彎刀跟了上去。
吳嬸慢了一步見了,心頭突突一陣亂跳。
這架勢瞧著,怎麼還像是要接著往大了鬨的意思啊?
吳嬸心裡發慌,手忙腳亂的跟著攆了上去,人群中有眼尖的看到了桑枝夏,連忙喊:“桑東家來了!”
“哎呦,可算是來了個能做主的人了!”
“徐明陽你小子快彆蹦躂了,你大嫂回來了!”
人堆裡,徐明陽臉上帶了青紫,正被一個瞎了一隻眼的男人攔腰抱著。
徐明陽手裡抓了塊不知從哪兒薅來的青磚,還在齜牙踹腿的,想衝過去跟地上捂著腦袋的人玩兒命。
跟他一起衝鋒的小子們也都差不多是這個德行。
人人臉上掛青帶紫的,明明非常狼狽,卻跟齜牙見了血的狼崽子似的,小臉上都是我要弄死你的悍然凶光。
全都打紅了眼。
個個都不是善茬。
桑枝夏看清他臉上的掌痕氣得額角青筋滾過,掃眼一看釀酒坊內外的對峙的人群,心裡大致有了數。
不斷放進農場裡的人都在,隻是為了避免引人注意,不曾有太大的動作,在此的人倒是都護住了,也沒放跑任何一個。
許文秀和徐三嬸被擋在了最後頭,看起來雖是滿臉焦急,倒也毫發無損。
至於兩個人都險些摁不住的徐明陽……
徐明陽對上桑枝夏看過來的目光,明明滿身凶煞,咬牙一刹瞬間紅了眼:“大嫂!你讓他們放開我!我要去弄死他!”
同樣被抱住的霍家小子撲騰著手腳,跟徐明陽同氣連枝,張嘴就喊:“抽爛他不說話的臭嘴!”
“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對!打死他!”
“拔了他瞎說的舌頭!”
大人們都沒說話,這群率先舞著棍子青磚入場的半大小子們就先鬨了起來。
桑枝夏餘光瞥見霍家小子的親娘,霍大嫂以手擋臉默默轉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其餘小子的家裡人也都紛紛扭頭,避開了桑枝夏的目光。
大人是暫時不好動手摻和徐家的事兒,可誰能跟動了手的孩子計較什麼?
打了還不就是打了?
這不是沒打死麼?
沒打死,那就是孩子們一時激動鬨著玩兒的!
早已青了臉的村長搓了搓手,故作不悅道:“胡說,什麼生啊死的?”
“這不都還能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