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陽和這群出了大力氣的半大小子還是不想走,哼哼唧唧的不見之前神勇,隻一個勁兒的想跟桑枝夏賴。
桑枝夏還有正事兒要辦耽擱不起,所剩不多的耐性耗儘,拎著徐明陽的小後脖子往後一轉,對著被村裡孩子叫作獨眼叔叔的孟然說:“把他們都帶回家裡,請個大夫來仔細瞧瞧,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孟然低聲說是,一手拎了徐明陽,一手拽了霍家小子。
這倆領頭的小霸王被拎走了,剩下的娃娃群龍無首,左右看看在桑枝夏含笑的注視下,摸著鼻子自覺地跟了上去。
有幾個孩子的大人見了,有些局促:“東家,我家這皮猴兒摔打慣了算不得什麼,不用請大夫都行的。”
“我家的也是皮實的,我叫他回家去打水擦一擦就行了,他……”
“這可都是幫了我大忙的功臣,怎麼能這麼含糊?”
桑枝夏擺手道:“先請大夫瞧瞧,沒事兒的話我今晚還要給他們單開一桌席表示感謝,折騰一些算什麼?”
若不是這些半大孩子敢打敢衝,無所顧忌,如今躺在地上要死要活的這些人說不定還是站著的。
那怎麼行?
桑枝夏沒讓這些人多說,叫來人把屋裡的三小隻一起送回家。
桑枝夏本來是想讓許文秀和徐三嬸也回家去的。
可這兩人認定了沒大人護著,家裡孩子可能會吃虧,抱著加了蜜的熱水就不肯挪窩。
許文秀心大地說:“夏夏你不用管我們,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你說什麼我們都聽的!”
徐三嬸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最後滿臉嚴肅的跟著點頭。
“聽你的!”
桑枝夏啞然失笑,再轉過頭時笑色漸散,落在楊大柱身上的目光宛如是在看一件死物。
“你偷的方子?”
楊大柱眼神閃爍:“胡說八道!”
“有誰能證明我偷東西?你說的什麼方子我根本就不知道!”
徐三嬸惱火道:“我親眼看見你偷了我家的酒曲!要不是被我家徐明陽攔著打了,還不知道你要把酒曲偷去哪兒呢!這還是我冤了你的?!”
楊大柱把偷出來的酒曲藏在了身上,扭打間被徐明陽目標明確一次踹成了粉,散得滿地都是。
酒曲是釀酒坊裡最要緊的東西,也是不可對外的秘法。
桑枝夏比誰都清楚釀酒坊裡的構造,若不是用得上的時候,酒曲都是被仔細存在上了鎖的發酵室內。
而就算是取用的時候,那也是徐三叔或是徐三嬸自己親自動手,從不假手他人。
地上除了斑斑點點的血跡就是酒曲特有的香氣,認識的人低頭一看便知是怎麼回事兒。
這些酒曲不可能是徐三嬸自己拿出來碾碎的。
桑枝夏懶得跟楊大柱糾纏,不緊不慢地說:“你推了我三嬸,還出言辱我婆婆?”
楊大柱對上桑枝夏莫名有些氣弱,可還是想也不想的梗著脖子吼:“我沒有!”
“分明就是她們先說我們是賊!都說抓賊要抓臟,你們什麼證據都沒有,我們憑什麼要受這樣的羞辱?!”
“我們……”
“所以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桑枝夏極其平靜地得出結論,垂下眼說:“做錯了事兒就要付出代價,清算也可以一件一件的來,不著急。”
“林雲。”
“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