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輝不知想到什麼臉黑更多一層,繃緊了臉一字一頓地說:“彆去煩我大哥,來跟我說。”
“我大哥現在忙著呢,沒空。”
徐明輝說完麵無表情地走了,重新隱沒回暗處的人狐疑轉頭:“少主近日不是都在村裡麼?”
人都在村裡了,也不見在農場露麵,都在忙什麼?
按規矩底下人不可談論主子行蹤,可剛才徐明輝臉上的怨氣過於明顯,見了的人就很難忍得住不問。
被徐明陽等人親切稱為獨眼叔叔的人縮了縮脖子,悶悶地說:“哦,東家前日就醒了,你不知道?”
問話的人理直氣壯地點頭:“知道啊。”
桑枝夏病了一場的事兒農場裡的人不知道,可徐三嬸和許文秀這幾日在村裡買了好幾隻養了兩年以上的老母雞回去,每日變著花樣的在燉湯熬肉。
村裡有機敏的不知想到什麼,這兩日也搜羅出了自己家裡好的往徐家那邊送,這麼熱鬨的動靜,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人還是想不通:“可是東家醒了跟少主有什麼關係?”
被他盯著的人徹底不想說話了,一言難儘地拍了拍他的肩:“怪不得村裡的大娘隻想給林雲說媳婦兒,一個都不想給你說。”
“就你這樣的,哪兒有瞎了眼的看得上你?”
“獨眼你這話幾個意思?!你是不是在羞辱我?!”
“你給老子站住!”
農場裡鬨出的捕獸夾風波慢慢平息,北院裡的桑枝夏也在看著徐璈頭疼歎氣。
“徐璈,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真的不是紙糊的?”
用胡老爺子的話說,桑枝夏就是連日來累狠了一時沒頂住風邪入體,養足了精神頭便無大礙。
桑枝夏也果真如他所說,不管昏天黑地睡足了瞌睡,發了一身汗,醒的時候就沒再發熱。
桑枝夏自己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也沒把這場病當回事兒。
可徐璈不行。
這麼大個人,丁點兒大的膽兒。
桑枝夏是前天沒事兒的,人今天都還在屋裡困著。
徐璈拿著手裡解悶的閒書慢慢悠悠地翻過一頁,懶懶地說:“誰敢說你是紙糊的?”
桑枝夏挑眉。
“那你怎麼就認定了我得在屋裡養著?”
徐璈答得理直氣壯:“因為我不想出去,枝枝你得陪我。”
桑枝夏沒了聲音,徐璈放下書就閉著眼擰緊了眉往她的懷裡靠,哼哼唧唧:“枝枝,我見了風頭疼,你再幫我摁一摁。”
桑枝夏不為所動。
徐璈極好說話地拉起了她的手,熟練的往自己的額角放:“摁一摁就不疼了,真的。”
桑枝夏的手滑落在徐璈的鼻尖,毫無征兆地揪住一擰,哈氣冷笑:“日日都喊頭疼,你就不能換個不一樣的說辭?”
“撒嬌都這麼敷衍,說出去連徐錦惜都糊弄不住的瞎招兒,你用來糊弄我?”
“徐璈你是當我三歲?”
徐璈被揭穿了也不在意,捉住桑枝夏的手湊在嘴邊咬了一口,笑得胸口顫動:“誰說我是糊弄了?”
“我這不是頭回使美男計不熟麼?下回就好了。”
“你還想有下回?”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揪了他的耳朵尖:“趕緊挪開,沒空聽你瞎扯。”
“我……”
“大嫂?”
徐明煦規規矩矩地敲了門,在聽到桑枝夏的聲音後一板一眼地說:“祖父讓我來傳話,說大嫂若是今日感覺好些了的話,就去一趟書房,祖父有話要跟你說。”
“祖父找我?”
桑枝夏推開粘上來的徐璈,扶了扶發間歪了的玉簪,疑惑道:“祖父這時候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