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對桑枝夏的耍賴素無對策,以手握拳咳了幾聲勉強把笑聲壓下去,按桑枝夏說的,把她指到的幾枚棋子一次撿走。
“這樣可行了?”
桑枝夏心滿意足,坐下說:“那就下完也行。”
徐璈含笑看著桑枝夏斟酌後落子,慢悠悠地說:“枝枝,讓你可以,隻是彆忘了咱們之前說好的賭注。”
“這把要是再輸了,那今晚可就得……”
“徐璈!”
桑枝夏惱火地瞪了徐璈一眼,耳根失控地開始發燙:“你那張嘴就不能稍微把把門嗎?!”
“青天白日的說得出這樣的話,你到底還知不知道羞?!要不要臉了?!”
徐璈被斥了也不在意,眯眼落下一子,笑眯眯地說:“聖人都說食色性也,人五根存六欲,活之有趣。”
“我隻是坦誠些罷了,哪裡不對?”
徐璈心情不錯,嘴一張還想吧嗒。
桑枝夏忍無可忍地朝著他嘴裡塞了塊能噎死人的點心:“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趕緊閉嘴吧你!我還不一定會輸呢!”
徐璈就著一塊點心喝了兩杯茶,最後一子落定,勝敗分出。
桑枝夏黑著臉不想說話,愣是沒想通自己是從哪一步開始輸的。
徐璈笑眼彎彎地探頭在桑枝夏皺起的鼻尖啄了一口,笑意滿滿:“願賭服輸,今晚記得把束脩交了。”
“等你把束脩交全了,明日我再告訴你哪兒不對。”
徐璈湊上前還想親近,被備感糟心的桑枝夏一把推開:“走遠點,煩死了。”
“我要去看看是誰找我了,你去不去?”
徐璈沒骨頭似的坐回去,慢悠悠地撿起棋盤上的棋子,懶懶道:“人家是來找你的,我去討什麼嫌?”
桑枝夏確定他不去,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出去。
徐璈在她臨出門前叫住了她:“枝枝,彆忘了我昨晚跟你說的。”
沈安竹今日下山必有所求。
既然是來求人的,不拿出點兒實實在在的誠意怎麼行?
桑枝夏眼底晦色一閃而過,背對著徐璈擺了擺手:“知道了。”
“洗洗乾淨在屋裡等著吧。”
桑枝夏扔下笑個不停的徐璈大步走出,到了沈安竹在的雅間,腳步慢了下來。
“進去之後可說什麼了?”
守著的人低聲說:“隻是要了一盞茶,除此外什麼也沒說,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這麼沉得住氣的?
桑枝夏眼中閃過一抹納罕,示意跟著的人後撤,抬手敲了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屋內,沈安竹聞聲意外轉頭,下意識地答了一聲進後,看著進來的人撐著桌麵站了起來。
“你是?”
“桑枝夏。”
桑枝夏簡明扼要地說清了自己的身份,坐下說:“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沈安竹似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等了半天的人,會是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了許多的女子,愣了下說:“你是這些人的主子?”
“你真能做主?”
桑枝夏被她掩飾不住的詫異氣得好笑,眉梢一挑微妙地說:“孫家的事兒你若是能做主,這裡我當然也能做主。”
沈安竹的臉色明顯一變。
桑枝夏要笑不笑:“那麼話說回來,孫家覆滅十多年,那百來個亡魂的主,你能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