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我今日牽頭想集眾商之力,卻無意爭奪會首之意,隻單純想為西北商道的諸位同仁出一份兒力。”
“西北商會的會首能者居之,賢者也可居之,可推薦,可票選,隻要是大家夥兒一起決議出的人選,那出錢出力的地方我絕不含糊,願儘全力。”
彭遠亮一番話把自己捧到了一個俯首不爭的位置上,可被他請來的三位城守大人和吳副將坐在前頭,看起來也不像是毫無爭搶之心的意思。
其餘人聽了神色各異,眼神交織間也不知在盤算什麼。
周老板似笑非笑地嗐了一聲,奇道:“商會一事我們亦是心向往之,隻是茲事體大,一兩日隻怕是商量不出章程。”
“大事兒不急,先把小事兒拎出來論。”
周老板豪氣乾雲地站起來隔空敬了彭遠亮一杯酒,大咧咧地說:“來之前我得了一份兒單子,我對單子上的東西更感興趣,不知彭老板何時打算讓我看一看單子上的東西?”
無獨有偶,今日來此的人人手一張單子,上頭都是令他們心動的好東西。
如果沒有這張單子,彭遠亮根本邀不到這麼多人同時到場。
彭遠亮說了這麼半天不見拿實實在在的東西出來,這可不像是誠意十足的樣子。
彭遠亮對上周老板探究的目光心頭莫名一緊,剛想打圓場時,廳外突然響起了一道宛如碎冰撞瓷的清朗之聲:“今日好大的場麵,倒是我不知趣來遲了。”
周老板眸子驟縮猛地回頭。
姍姍來遲的桑枝夏邁過高高的門檻,長至腳踝的狐裘在空中劃出個半圓的弧度,隨之響起的是含笑的戲謔聲:“我來遲了,彭老板不會介意吧?”
出人意料的,出現在眾人眼前的不是個白發蒼蒼的威嚴老婦,也不是個麵目刻薄的中年婦人。
桑枝夏年近雙十,一身青衫雪白狐裘,仿若冰天雪地的枝頭上綻開一朵霜花,顏色驚人氣穩端莊。
過豔的容色被眉眼間蘊著的大氣壓住,行走來顧盼含笑,讓人憑空生不出半點輕視之意。
這是個年輕貌美到過分的人。
她還是三又農莊那個最為神秘的當家人。
彭遠亮隻看一眼就猜出了桑枝夏的身份,不等桑枝夏開口,周老板就趕緊起身站定,對著桑枝夏恭順地俯首問好:“桑東家,許久不見,近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