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已經三個月沒見過桑枝夏和一雙兒女了,聞言神色淡淡:“多謝小王爺記掛。”
“那倒是不用客氣。”
江遇白支起身子,點了點自己眼前的桌子,等徐璈走近後,才低聲說:“京都那邊已經快熬不住了,最多半個月,老皇帝勢必歸西。”
“你之前提到的人很是得用,如今京都已經有了不同的風向,關於先皇之死的疑點半真半假地被扒拉了出來,風已然是起了。”
而這股風刮的不僅僅是京都。
一旦先皇的死被質疑有疑點,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就是最有可能的禍首。
當今若是得位名不正言不順,那身為當今備受寵愛的太子,又怎麼談得上是名正言順?
江遇白唏噓道:“要不怎麼說還是你腦子好使呢?”
“要不是你提了一嘴,我都沒想到可以從先皇的身上入手。”
“現在京都中的世家人人心慌,消息靈通的彆處也被言論激起了風浪,隻等再過幾日,太子曾對老皇帝下手試圖弑父一事,差不多也到了該揭蓋子的時候了。”
先有了質疑先皇死因的引子在前。
緊接著借助京都隱藏的勢力,在風言風語最盛時,將纏綿病榻卻一直熬著的老皇帝一把送走。
然後就是太子弑父弑君的罪行暴露,進而就是整個皇室將會引發的巨大質疑風暴。
等到那時,如今在京都的所謂正統皇族,人人都是得位不正的亂臣賊子。
曾經被先皇看重,又被老皇帝設計陷害,被迫遠離京都的嶺南王一脈,可名正而歸。
江遇白挑眉笑道:“我們永遠都不會是亂臣賊子。”
“徐璈,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天命所歸。”
徐璈不置可否地飛起半邊眉毛:“小王爺說的是,卑職三日後必把天命所指辦妥當。”
“你少狹促。”
江遇白沒好氣道:“世人就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不作假我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真的去找個香火靈驗的地方拜佛麼?”
“對了,你三日後即將出發一事,需要跟嫂夫人說一聲麼?”
徐璈頓了頓,文不對題地說:“內子那邊,最近大約很忙?”
江遇白有些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愣了下才說:“是忙。”
“嫂夫人不光是在農植上是一把好手,經商的手段也不差,短短幾月在嶺南前後開的數百個鋪子,各有各的火熱。”
“農場那邊我派了些人去幫著秋收,如今稻穀已出,好像又在研究什麼季末的耕種。”
“嫂夫人好像在農場那邊長久住下了,聽說是在搞什麼試驗田,這回試的不光是水稻,還有番薯土豆大豆之類的,林林總總的我也說不清楚。”
“你要是實在不放心,那乾脆我悄悄放你一日的假,你今晚就趕著回去,順帶也好去給老爺子問聲好?”
徐璈沉默了一瞬,緩緩呼出一口氣說:“不用。”
“我寫封信,小王爺在我出發後找個信得過的人幫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