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我這麼說,還有聽不懂的嗎?(2 / 2)

“是。”

江遇白掀起袍子坐下,撥弄著茶盞慢條斯理地說:“不光是年初的那一批糧種,還有咱們軍中超過六成的軍糧,也全是出自桑東家名下的農場。”

書生想到六成之數暗暗吸了一口涼氣。

禿子緩緩蹙眉:“不曾聽聞過徐家還有這樣的產業?”

“跟徐家有什麼關係?”

江遇白好笑道:“那都是她自己一人打造出的農場,農場一年所出米糧的六成,便可供上咱們軍中一年的軍糧。”

“還有前幾日薛先生帶過去的藥包,那是桑東家三文錢一包賣給咱的,米糧之價也比市麵上的低了許多。”

“另我嶺南之地的百姓,今年得桑東家恩惠,家中耕地所產糧食之數直接翻倍,免除了饑困喪命之苦。而且桑東家對我做過承諾,不求多金賺銀,隻盼年年風調雨順,不要半分銀錢散出的糧種可保一地百姓安居果腹。”

“我這麼說,還有聽不懂的嗎?”

軍中要器,除了人和武器,最要緊的就是糧。

桑枝夏一力擔起了營中軍糧的吃喝消耗,確保了數十萬大軍可以吃飽,這已然是莫大的功勞。

更何況她還不吝成本扶持了嶺南的百姓……

這樣的人,她嫁的丈夫是誰並不重要,因為她自己的分量就已經足夠。

單是看在她的大方和源源不斷供應送往營中的大批糧草,就足以讓人給她塑個金身當活菩薩供奉起來。

可就是這樣的人,今日險些被左誠這殺才當街對頭爆砍一刀!

薛先生一貫和氣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冷色,聲調發沉:“桑東家於嶺南之助功可蓋世,隻是她本人喜靜也不願張揚,故而一直行事低調,也懶得在人前多來往之擾,這本是好事兒。”

“誰曾想,今日竟是險些讓不知避諱的畜生擾了清淨。”

薛先生忍無可忍,一腳踹翻了早已驚得魂兒都飛走的韋薑,怒道:“但凡是磕碰桑東家的半點油皮,你就是長了十個腦袋也不夠拉出去砍!”

“左家的甥少爺?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拿了主子的鞋底當臉戴?!”

“休說你隻是個仗著親戚沾帶有幾個錢的混賬,就是左誠冒犯到了我嶺南的貴人當前,那也是罪當萬死!罪不容恕!”

韋薑沒了人前的威風嚇得兩股戰戰,被踹翻後又連忙爬了起來,涕淚橫飛之下唯一能說得出的兩個字就是饒命。

左誠也驚呆了。

左誠隻知道桑枝夏是徐璈的夫人。

但他不知道徐璈的夫人竟是與嶺南今年增產的機密相關。

如果桑枝夏真的死了,那他……

彆說他隻是跟著王爺的老人,他就是救過王爺的命,那也活不了……

左誠瞬間沒了之前的跋扈蠻橫,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傷了,連滾帶爬地衝起來咣當就跪了下去。

“小王爺,卑職之前不知,這才……”

“彆。”

江遇白微妙道:“這話彆對著我說,跟我說可不管用。”

“左將軍呐,你這外甥現在就活不了了,我得先把人劈了好表示個態度。”

“不過你也彆急著心疼,畢竟你現在的小命可是數著時辰往下走的,是否能在二十四個時辰後還留得命在,不看我的意思辦。”

左誠臉色再度一變。

江遇白看著麵如死灰的左誠,譏誚道:“招惹的苦主是誰,那就自行去苦主的麵前請罪。”

“我父王可是說了,若是求來了解藥,那就算左將軍命大,也該多謝桑東家不計前嫌的仁善,若是求不來解藥,那也是你命數該是如此,咎由自取。”

“還有……”

“倘若是因為你們的緣故開罪了桑東家,惹得人家動了怒不願再往營中供糧,不願再給我嶺南百姓分發糧種,那小王就隻能親自動手,拎著你們左家滿門的腦袋去謝罪了。”

左誠不敢再造次慘白著臉磕頭領命。

韋薑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正要求饒就聽到江遇白說:“把人拖出去,砍了。”

“也好讓不長眼的借此漲漲教訓,什麼人能開罪,什麼人得罪不起,從今往後,都把自己的眼睛睜大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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