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紹處理完政務才發現已經很晚了,忙披了披風快步往永華宮走,路上問身後的福順,“林妃那兒說什麼沒?今兒各處有沒有可有為難她?”
福順知道他想問什麼,忙快走兩步垂頭稟道:“回主子,皇後娘娘屋裡的一等大宮女額頭破了,皇後娘娘體恤,命其好生養傷,活計都由另一名宮女接受了。吳妃娘娘身邊的幾個宮女太監笨手笨腳,碰壞了不少瓷器,被吳妃娘娘罰了。張貴人不小心打翻了一桌早膳,劉貴人打算繡個吉祥如意的桌屏送給林妃娘娘,方貴人似是病了,沒什麼動靜。林妃娘娘早上隨皇後娘娘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之後又被甄貴太妃娘娘請去小坐,直至正午才回永華宮,似乎一直心情很好,沒傳出什麼受委屈的消息。”
皇上雖不會過多插手後宮之事,但每個宮殿都會安插個釘子打探一些消息,當然精英的釘子都用在前朝大臣身邊,後宮的也隻能打探到普通的消息而已,隻為知道各宮的動向。
司紹麵上沒什麼表情,心裡輕哼一聲,那些女人和父皇那些妃子沒什麼不同,發作下人、諂媚討好、冷嘲熱諷、隔岸觀火……手段無非就那麼多,他從小在宮裡見得多了,所以他從來都不願意管後宮之事,隻因她們爭來鬥去沒一個好的,下藥算計害的還不是他司紹的孩子?!
林緋玉倒是真沒讓他失望,他對林緋玉一向與旁人不同,但林緋玉沒有仗著寵愛不敬皇後,也沒有哭哭啼啼的找他告狀,比當年的甄貴太妃可是好太多了。不然他處理政務辛苦了一整日,晚上還要麵對後宮爭寵鬨出來的大事小事,他還不得煩死?想著當初六公主極力在他麵前說林緋玉好話,力保她和後宮那些女人不一樣,司紹勾起嘴角笑了下,目前看來確實不一樣,起碼能讓他省心。
進了永華宮,司紹擺擺手免了眾人的禮,示意他們不必進去稟報,自己慢慢走進了內室。林緋玉正靠在貴妃榻上,一手拄著額頭一手鬆鬆的拿著本書,頭一點一點的,看得司紹好笑,他低聲問周嬤嬤,“怎麼不勸你們主子去床上睡?”
周嬤嬤正心急主子休息不好,看皇上終於來了,心裡鬆了口氣,“回皇上,奴婢們都勸過了,但主子說一定要等到您過來,不肯先行休息,這會兒是實在困了才忍不住打了瞌睡,請皇上見諒。”其實林緋玉說的是伴君如伴虎,這些基本規矩必須遵守,反正也傷不到胎兒。不過周嬤嬤在後宮沉浮已久,自然知道如何說才能讓皇上高興。
司紹果然表情柔和了許多,他幾步上前輕輕將林緋玉抱起,想把她放到床上去睡。林緋玉警覺的清醒過來,但多年養成的習慣沒露出半點破綻,司紹隻看見林緋玉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夫君?”
“嗯,”司紹把她放到床上,低聲囑咐道,“睡吧,我去沐浴。記著以後困了就先歇息,不必等我。”
司紹給她蓋上被子,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便轉身去了偏廳沐浴。林緋玉被吵醒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就翻身起床,剛想下地就聽到了係統的聲音。
叮!開啟主線任務——殺雞儆猴,嚴懲居心不良的下人,獎勵宿主30積分。
這時候跳出來嚴懲下人的任務?林緋玉皺了下眉,突然想起什麼,招手叫來紫竹,“去看看皇上沐浴誰在伺候。”
紫竹輕手輕腳的過去,很快就回來稟告,“主子,原本應是兩名小太監伺候,不知什麼時候小太監不見了,現在碧容一個人在裡麵。”紫竹緊緊皺著眉頭,“主子,碧容心太大了,要不要奴婢去叫她?”
林緋玉冷笑一聲起來往偏廳走,“你去叫怎麼合適?本宮親自去!”
司紹剛剛開始沐浴,閉著眼睛並沒注意是誰在伺候,且他從小在宮裡長大,對身邊伺候的是太監還是宮女也並不在意。碧容紅著臉往司紹肩上澆水,澆好後又拿了布巾打算給司紹擦拭。
“呦,這天可是越來越涼了,碧容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是病了吧?”
碧容心裡一驚,布巾掉進了水裡,她回頭就看見林緋玉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盯著她的眼睛銳利無比,仿似要將她刺死。碧容被自己的想法駭了一跳,忙垂下眼避開視線,強笑著福身行禮,“回娘娘的話,想是剛舀熱水的時候熏著了,奴婢並沒有生病。”
司紹睜開眼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在浴桶裡轉了個方向,看林緋玉像在護衛領地似的就忍不住發笑,自己拿了布巾沐浴,也不插話,看她要怎麼處置。
林緋玉瞪他一眼,看向不安分的碧容故意裝怒,擺手道:“下去!”
碧容注意到司紹轉過來,微微抬起頭眼中含淚,“娘娘,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麼?奴婢正伺候皇上沐浴,不敢耽擱半分,若奴婢有錯,可否待奴婢服侍完皇上再行受罰?”
林緋玉嗤笑一聲,圍著她走一圈打量她的麵容,“瞧瞧!這小模樣委屈的!本宮讓你下去,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本宮要處置你還需要跟你解釋?還有,本宮安排的是小全子和小喜子伺候吧?你是怎麼進來的?嗯?”
林緋玉伸手在碧容臉上狠狠蹭了一下,“嘖嘖,還塗脂抹粉,你沒學過規矩嗎?當本宮不知道你想乾什麼?本宮這裡可容不下背主的奴才,以後你不用在本宮身邊伺候了,滾出去!”
碧容這下是真被嚇到了,所謂捉賊拿臟,她還什麼都沒乾,林妃怎麼能就這麼處置了她?“娘娘!奴婢實不知奴婢犯了什麼錯啊!還請娘娘明鑒啊!皇上,皇上,奴婢冤枉啊……”
林緋玉拍了拍手,冷喝一聲,“堵了嘴帶下去,先捆著,明日本宮請安回來再收拾她!把小全子和小喜子也捆了!”
兩名小太監垂著頭進屋,塞住碧容的嘴,手腳麻利的將她拖了出去,屋子裡總算恢複了安靜。
司紹看林緋玉板著臉站在那,趴在浴桶邊輕笑一聲,“好了,奴才都處置完了怎麼還在生氣?我可沒怎麼樣,總不會連我也氣上了吧?我哪知道她是不安分的?”
林緋玉微瞪著眼哼了一聲,“身邊出了這種下人誰不惡心?真糟心,當我是軟柿子呢!”
司紹衝她招招手,“行了行了,隨你怎麼折騰,一個下人而已,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不過,愛妃把伺候朕的人捆走了,是不是該親自補償一下?”
林緋玉走過去接過布巾重重的給司紹擦身,冷聲冷氣的說:“我不管,你得答應我,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許在我的宮裡寵幸其他人,什麼爬床的宮女,低位分的答應,誰都不行!”
司紹一個大男人也不在意她那點力氣,笑著開口,“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淺淺還是個小醋壇子?往常怎麼沒見你鬨彆扭?”
“你有彆的女人我管不了,我隻能管我自己的永華宮,這一輩子我們都不可能是一雙人,但至少在我自己的宮裡彆讓旁人來礙我的眼。不然我肯定要刁難她們的,就像剛才那樣,到時候越來越惡毒了,你又要嫌我。”
司紹聽著她語氣低落還透著一股子委屈,不知怎麼的心就軟了下來,還有些高興。按理說這種要求是每個後宮女人的希冀,但沒人敢說出來,因為皇上想做什麼沒人管得著,也不可能讓人管,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高興起來了,想不通的事沒有多想的必要,司紹念頭一轉就放下了沒再深思。
他其實對女色並不上心,見慣了後宮傾軋,母妃也死在其中,他對妻妾爭鬥實在很反感。如果他不是皇帝,如果他在成婚時娶的就是林緋玉,那他真的願意和林緋玉做那一雙人,畢竟隻有林緋玉一個人能讓他感覺到動心。
可世上沒有“如果”,以林緋玉當初的身份和年紀,注定他娶不了她為妻,更重要的是他愛這片江山,他不可能為任何人放棄皇位,所以那些“如果”全都成了空談,沒用的承諾說出來也不過徒增煩擾罷了。最後司紹隻是拉過林緋玉笑看著她,眼中透著認真,“彆愁眉苦臉的,我答應你,在你宮裡永遠隻有你一個。不會往你宮裡放其他人,爬床的宮女都打發去刷恭桶,好不好?”
林緋玉撲哧一笑,“刷恭桶?好!明天就打發那個碧容去刷恭桶!”
司紹見她掩住嘴眉眼彎彎的樣子,心中一動,直接起身吻住了她,帶起的水花濺了林緋玉一身!
林緋玉被他吻得喘不過氣,軟軟的靠在他懷裡,感覺到衣服濕透了,立馬氣惱的輕捶他的胸膛,“你看你!我衣裳都濕了!”
“濕了正好和我一起洗,來,進來。”司紹扶著她的腰,使勁一提就將她抱進了浴桶,三兩下脫掉她的衣服扔了出去。
林緋玉坐進浴桶警惕的看著他,“你可彆亂來啊,太醫說了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都不行,會傷到孩子的!”
司紹愕然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沒好氣兒的捏捏她的鼻子,“你當你夫君是色狼?!我怎麼會不顧你的身子?”
林緋玉頓時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聲如蚊蚋,“那誰讓你這樣了……”
司紹幽深的眼睛盯住她看,心跳越來越快,靠近了伸手輕揉她泛紅的耳垂,嗓音帶著壓抑的沙啞,“你夫君這會兒真的想亂來了,怎麼辦?嗯?”
林緋玉垂著頭不說話,司紹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啄吻,一邊在水中拉過她的手一邊吐字不清的呢喃,“淺淺,你得負責……”
林緋玉紅著臉同樣吐字不清的強調,“夫君,你答應了我在我宮裡隻有我一個,可不能反悔。”
“天子金口玉言,絕不反悔!淺淺,乖,快點……”
林緋玉閉上眼靠在他懷裡,手順著他的動作配合起來,整個偏廳隻剩下一片喘息聲,和外頭戰戰兢兢的氣氛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