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賈母病危賈政夫妻判刑(1 / 2)

司紹曾因林緋玉被馬道婆詛咒之事徹查過賈家,自然知道王熙鳳同王夫人一樣犯了不少事,因此王夫人吿賈璉寵妾滅妻,他根本不打算過問。但賈赦私藏甄家的財物就不一樣了,甄家是當初幫著奪嫡犯上的,若賈赦同甄家有勾結那還真是不能留!得了王夫人的口供,司紹便將此事交由京兆尹詳加調查。

王夫人和賈政關在一處,賈政對她的招供之言不置一詞,隻心裡對她更加厭惡,家裡的鋪子開不下去已經關門,莊子上鬨了鼠災,收成全沒了。趙姨娘說定與他拒絕收回休書有關,他本還有些不信,如今見了王夫人的瘋樣倒覺得趙姨娘說的在理,王夫人瘋成這樣為了回去當太太什麼惡事做不出來?這不幾句話就想將賈赦父子逼死?!

王夫人看著離她遠遠的賈政,心裡悲涼又怨恨,萬萬想不到賈政會避她如瘟疫!若不是顧念孩子,她真恨不得先把賈政弄死算了!老太太不頂事,趙姨娘母子三個虎視眈眈,她不能讓寶玉被磋磨死,但她雖不會攀咬賈政,打罵一頓發泄怒氣還是使得的!

賈政和王夫人在牢房裡打成一團,外頭的獄警根本不管,隻在他們吵太大聲時才一人抽一鞭子。賈政力氣大,將王夫人臉打的腫起老高,王夫人豁出去的發瘋,也將賈政撓得滿臉血痕。早晚王夫人頭痛發作,披頭散發襯著臟汙帶血的麵容猶如厲鬼一般,嚇得賈政不敢睡覺,沒幾日就瘦了一大圈。

他們的消息外頭半點也打探不到,王子騰深感憂慮,讓家人乘馬車慢行,自己帶著一隊侍衛騎馬先行,誰知半路遇到一場小雪著了涼,竟一病不起,隻能就近找個農家借住。

“大人!屬下立刻去前頭鎮子上請大夫!”

“咳咳……咳……”王子騰看著侍衛的背影,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夜裡兩名侍衛在門口嚴加防守,屋裡卻有一黑影悄無聲息的靠近床邊,拿出一個小瓷瓶在王子騰的鼻間晃了晃,之後又悄無聲息的離去。王子騰這一昏睡就是一天一夜,侍衛們急壞了,可這裡太偏僻,去鎮上找大夫也沒那麼快回來,侍衛無法隻得先找了村子裡的郎中先給王子騰看病。

那郎中背著藥箱,似模似樣的給王子騰看了半天,搖頭歎道:“這位老爺身上有舊疾,此次得了風寒將舊疾一下子都引了出來,唉,難治啊!”

侍衛看他耽擱那麼久隻說了一句廢話,登時大怒,抽出佩刀就架在郎中脖子上,“能治還是不能治?要是治不好我們大人,你這顆腦袋就彆想要了!”

“哎哎!官爺!饒命啊官爺!小的能治,小的開藥方……”郎中顫著聲抱拳哀求,差點沒哭出來。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拎著郎中的衣領將他扔到桌邊,“快寫!你親自熬藥,彆想耍什麼花招,不然你全家五口人都彆想活了!”

郎中嚇得一哆嗦,抖著手寫完藥方遞給侍衛,便被押著去廚房熬藥。過了一個時辰,郎中費力的將一碗藥給王子騰喂了進去,王子騰皺著眉卻沒有轉醒的跡象,侍衛再逼問,郎中隻說藥效還沒到,被侍衛扔進了柴房關押。

深夜那名去鎮上請大夫的侍衛終於回來了,不僅帶回個大夫還帶回了鎮上的官兵保護王子騰。眾人大喜過望,忙請大夫為王子騰診治,可還沒等大夫坐下,床上的王子騰便猛地吐出一口血來,伏在床頭劇烈的咳嗽,每咳一次吐一口血,接著就雙眼大睜滿臉扭曲的斷了氣!

屋子裡寂靜無聲,過了好一會兒,那大夫才顫著手摸了摸王子騰的脖子,“死……死了!”

“大人!”幾個侍衛驚慌的跪地齊呼,不敢相信王子騰在升官的路上就這麼病死了,隻是個小小的風寒,怎麼會病死?這太可笑了!

從鎮上跟過來那些官差刷的拔出佩刀將所有侍衛製服,滿臉的正義凜然,“你們竟敢耽擱大人病情,是何居心?說!你們是哪裡的奸細?!”

眾侍衛震驚又憤怒,卻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隻能大喊冤枉,“是村裡那個郎中!大人喝了郎中熬的藥,定是他害了大人!他就關在柴房!”

可是柴房裡空空如也,連那個什麼郎中的家裡也一個人沒有,官差嘲諷的冷笑,“編謊話編到爺麵前來了,郎中?爺看王大人就是你們害死的!來人,全部押回去!把王大人的屍體也運回去。”

“是!”

房頂兩個黑影飛掠了幾次消失在夜空裡,不過半日就趕回了皇宮。

“稟主子,王子騰已死。”

司紹批奏折的筆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嗯。”

再抬頭時麵前的人影已經消失,司紹手指輕敲著禦案,心情好了許多。他可是要重用王子騰的,但王子騰半路吃錯藥死了能賴誰呢?大概隻能賴自己福薄了。他眼神往旁邊的櫃子上瞟了一眼,那些秘藥還真有些用處,想到這他臉色又漸漸轉冷,後宮有多少人毀在這些藥上?若太後狠心一些,是不是太上皇也活不了這麼久?若他的後宮也有這些東西,那他的日子還能安穩嗎?涉及到自身才能深切感覺到那種不安,司紹轉了轉扳指,對藥物的厭恨達到頂點!

“福順,以後在承元宮多安些釘子,朕不想再看到她手中那些藥!”

福順心裡一驚,連忙低頭應下,“是,主子!奴才定密切留意承元宮的動向。”

林緋玉完全不管外頭的事,隻一心一意的養胎,無聊就給孩子做衣服、給司紹做衣服,至於太後要的佛經早扔到一邊去了,太後如今自身難保,哪裡還記得這點小東西!

“主子,您也歇歇,做久了傷眼睛,小主子的衣裳已是夠穿了。”鄧嬤嬤端了碗燕窩放在桌上,看林緋玉又拿著針線連忙勸道。

林緋玉放下紅色的小衣裳,抬起頭揉了揉後頸,“放心吧,我都是做一會兒歇一會兒的,哪裡能累到?”

紫櫻上前幫林緋玉按揉頸部和肩膀,林緋玉放鬆的靠在椅子上閉目休息。鄧嬤嬤搖頭笑道,“還有幾個月才生呢,主子不必如此心急,奴婢們也給小主子做了許多了。”

“嗯,方貴人送了小被子來?”

“是,下午方貴人本想等主子醒來,卻被皇後娘娘的人給叫走了,說是找她有事。”

林緋玉輕輕點了下頭,右手放在腹部輕輕滑動,“除了皇上賜下的東西,其他人送的全都單放在一間庫房裡,做好賬冊,記清是誰送的,什麼時候送的,因何送的,平日不需碰觸。鄧嬤嬤,這件事就歸你管,彆讓我失望。”

“是,奴婢定當謹慎小心,不會出絲毫差錯!”

鄧嬤嬤剛退出去,紫竹便笑著進門稟報,“主子,六公主來了。”

林緋玉睜開眼笑了起來,“哦?隻有她一個人嗎?若涵來了沒?”

“郡主沒進宮,隻有六公主來了,看著像有喜事的樣子。”

說著話的功夫,司若瀅已經被領進了門,臉上隱隱帶著喜色,跟林緋玉問了個好就衝她使眼色。林緋玉好笑的命眾人退下,走到桌邊給司若瀅和自己各盛了一碗燕窩,“今兒是什麼喜事?竟讓若瀅妹妹這般高興?莫不是妹妹好事將近?”

司若瀅被她一打趣臉騰的紅了,伸手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小嫂子怎地這般討厭?我可是來給你報喜的,你再說那羞人的話,我……我以後不來了!”

“好好好!我不說!”林緋玉看她惱了忙止住笑,拉住她的手輕拍,“好妹妹,你快告訴我有何喜事吧,免得我在這費心思猜了。”

司若瀅抿嘴一笑,喝了幾口燕窩才慢悠悠的開口,“這喜事啊就是上次若涵進宮說的那樁!我昨兒個去了若涵家,她偷偷告訴我黛玉和三堂兄見過兩麵,三堂兄明顯上了心,還彆扭的跟若涵打探過黛玉的消息呢!如今王妃已經跟林老夫人說好了,隻等……隻等父皇這事兒過去就要給他們訂婚了。”

司若瀅對太上皇什麼感情都沒有,幼年的孺慕早被後宮傾軋給磨光了,提起時也隻不過頓了頓,連表情都沒變。

林緋玉驚訝的睜大了眼,“這麼快?這……黛玉是什麼意思?”

司若瀅取笑的看了她一眼,“小嫂子,人家說懷了身子的女人會變笨,我還不信,如今看你這樣可不是笨了嗎?黛玉以前跟咱們是姐妹自然什麼都說,現在若涵就要成她小姑子了,她怎麼可能再說這些?”

“也是!黛玉臉皮子薄,想來就算跟家裡人也不好意思說的,可惜這檔口我不好讓她進宮來。”話雖這麼說,但林緋玉上次就跟家人說過一切全看黛玉的意願,如果林母同意了那肯定是黛玉也願意的。她們從小到大見過的人家不少,說起家裡環境,還真是端肅王府最好,沒那些烏煙瘴氣的事,黛玉會同意也不奇怪。

林緋玉放下心也不管司若瀅取笑她,高興的說,“他們能湊在一起也好,咱們往後能見的機會更多了,算來算去都是一家人。黛玉還沒及笄,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過些日子等風波平靜了再提就好。”

司若瀅喝完了燕窩,用帕子擦擦嘴角嗤笑一聲,“這場風波還越來越複雜了,成嬤嬤那老貨被抓了起來,卻是個硬骨頭,死不承認見過什麼秘藥。”

“你還知道這些?我怕引起事端都沒敢去打聽,太後娘娘知道成嬤嬤被抓嗎?沒鬨起來?”林緋玉對這些人還是有點好奇的,畢竟是她開的頭,結尾如何總該知道知道。

司若瀅一手拄著下巴望向窗外,臉上麵無表情,“我是皇兄的親妹妹,又不用避嫌怕什麼?現在啊我可是不用看人臉色了!太後她老人家正為兒子傷心呢,哪會注意身邊的人,皇後將成嬤嬤抓走五六天,太後才發現,隨口問了一句,皇後說成嬤嬤伺候太後太累了,病倒在床正在養身子。嗬,這麼拙劣的謊話太後竟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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