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最近的心情特彆好,笑眯眯地說:“地肯定不行,房子可以。這裡的三條村都可以,但有一個條件,不管你那裡的,想買房子必須在當地落戶。”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雲嶺村的真正居民隻剩下周家了,不,現在又多了幾戶。
“幾戶?”蘇杏略驚訝。
“可不是,”周叔回頭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工人們,笑道,“聽說蓋那什麼館要花很多錢,所以幾個人合股,另外一個人要蓋棟小彆墅。嗬嗬,咱村要熱鬨了!”
村子興旺發達,老人高興萬分。
這一點蘇杏能理解,卻不似周家人那般高興,不喜不悲。
以前她經常在樓頂工作,現在不了,雖然隔得遠,總覺得灰塵滾滾呼吸不順暢,所以她一般回書房工作,偶爾在涼亭。
自從隔壁有工程,蘇杏以為清靜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其實不然,人家都在白天七點開工,傍晚五點就停止一切勞作回家休息,據說有車過來接送,特有人情味的老板。
經過一段日子,她漸漸習慣了白天的吵鬨,晚上照樣睡得香甜,稍微安心。
可是,命運總愛跟人開玩笑。
先是一個白姨,後是一位妙齡少女,現在又有一大批外來戶入村。
何玲一家的心思開始活絡,在外邊逢人便說雲嶺村有多好,還拍了彩頁貼在店門口大肆宣傳,儼然雲嶺村的代表。儘管村裡有諸多不便,居然真讓他們說服兩三批遊客進村參觀遊玩。
吃住皆在周家,上山摘菜摘果,體驗農家的田園生活。
那些遊客見蘇宅古樸素雅,興衝衝地要求租住蘇宅,哪怕隻要一間客房。
蘇杏當然不肯,斷然拒絕。
遊客頓感掃興,紛紛向何玲投訴。
何玲一聽,立馬過來找蘇杏商量。
“玲姐,我早說過,當初看中這裡是圖個清靜,受不了熱鬨。跟村裡人聊聊天還可以,招呼客人那是絕對不行。最近幾天我連門鈴都想拆了,吵得我頭昏腦脹……”
遊客暫時不算多,但也夠嗆的。
尤其帶著熊孩子過來的人家,經常跳起來按門鈴玩,她一開始以為是周家人來了,白跑了幾趟。氣人的是,那些惡作劇的熊孩子一見有人開門立馬跑得老遠哈哈大笑。
有些家長押著孩子向她道歉,有些則不以為然,笑罵孩子一句“調皮鬼”便走了。
還有過來借廁所的,村裡的茅坑人家看不上,令她不勝其擾。
她還沒投訴呢,那些人倒惡人先告狀了。
何玲聽了她的埋怨,見她態度堅決不敢再勸,隻好悻悻地離開村子。
客人的投訴她得管,雲嶺村的住戶投訴她卻不敢當真,得罪遊客豈不是跟鈔票作對麼?而蘇杏的錢又不是給她賺的,沒那個義務。
所以不加理會,還跟家人說她不識趣,不近人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