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回去打了電話問卓文鼎。
卓大律師說屋歸屋,田歸田,建議她直接約房東周定康出來與鄰居們洽談,重新擬定一份田地租賃合同。
錢給了,新合同也簽了。
如今何玲這麼說,不知是房東見利起心覺得錢少要反悔,還是何玲睜著眼睛說瞎話,以為她一個城裡小姑娘考慮不周容易出漏子。
“怎麼可能?!”何玲臉色不好看了,“就算你跟他談過,也不能擅作主張同意他們在村裡亂搞。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隻是一名租客,沒資格對我們村指手劃腳的。”
這段話口氣衝得很,像要跟她吵架。
“我沒指手劃腳啊!”蘇杏哭笑不得,仍耐著性子說,“玲姐你先消消氣,有話慢慢說。”
“我沒氣,你說到底有沒這事吧!”謊話被拆穿,何玲顯得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你讓我說什麼事?你得講個明白。”這指責沒頭沒腦的,蘇杏有點生氣了。
“你給我裝什麼蒜?姓蘇的,你捫心自問剛來的時候我幫了你多少。沒有我介紹你能租到這麼好的房子?沒有我公爹他們幫忙,你在村裡能住得這麼舒服?現在好了,安定下來就看我們不順眼想趕儘殺絕了是不是?你這叫什麼,叫忘恩負義!沒臉沒皮……”
何玲索性撕了臉皮,坐在院裡指著蘇杏開罵,將以往積攢下來的濁氣,加上在休閒居碰壁受到的難堪一並發泄出來。
一隻小奶貓對這個物種很是好奇,不斷歪著小腦袋望她,小腿噌噌噌地跑過來想湊近看清楚一些。
對於罵架,蘇杏是吵不贏的,當初衝嫂子叫嚷是趁對方不覺意。如今何玲聲如洪鐘般響亮,她開口說話聲音絕對被蓋過。
聽她老提以前對自己的幫助,蘇杏有些明白了,這人今晚不是來講道理,而是存心過來找碴發泄的。
何玲的不斷地捶腿數落,偶爾跺跺腳,眼看那小奶貓就走到她腳邊。
生怕它被遷怒,蘇杏趕緊過去把它抱開。
誰知她一過去,何玲以為她要打自己整個跳將起來。
“好啊!你還想打我?!我呸,老娘打架那會兒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窩裡躺著呢!”本來就想打可惜沒機會,如今她一個箭步過來舉手衝著蘇杏一巴掌,“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小娘皮,道理說不過就想打我?打就打,老娘怕過誰?”
蘇杏怎麼可能挨打?抱著小奶貓緩步閃過。
院裡的四隻汪見主人挨打,頓時衝著何玲撲來並凶狠地吠起來。小吉本來趴在屋簷下看著孩子們跟主人玩耍,這會兒也跳出來著急地喵喵叫。
“不許咬!你們退後。”
生怕鬨出人命,最終倒黴的是自己和四隻汪,蘇杏利用輕盈的步伐將另外幾隻亂跑的小奶貓全部撿起來放在一旁,命令四隻凶性大發的狼狗們,“坐下,看好它們不許亂跑。”
主子的命令不可違逆,四隻汪無奈地排排坐擋在小奶貓們跟前,衝著原地轉圈找人的何玲凶狠地吼,身子不敢動。
蘇杏的練習一直沒落下,她的速度掌控自如,可快可慢,步履輕盈,一般人完全看不出來。
“玲姐,你冷靜點。”家裡的寵物安全了,蘇杏才有功夫應付抓狂發瘋的何玲。
“我很冷靜,你就是個有爹生沒娘教的喪門星小娼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