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婷玉不習慣穿現代改良版的漢服,認為太暴露了,更甭提現代裝。
當然,她們穿的不花俏,款式可參照普通農婦的裝束。
婷玉慣性地欲披上鬥篷蓋上帽子,蘇杏不讓,“你那樣像個通輯犯,人家以為你做賊心虛會被帶去問話的。”為防暴行,如今的安檢特彆的嚴格謹慎,遇到可疑人物格外留意。
所以,他們三人出現在火車站挺讓人矚目的。
一個外國人,兩個傳統衣裝的年輕女生,這個組合看在彆人眼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偏偏三人男的俊,女的俏,身處人群中自成一片風景。上了火車找到位置,蘇杏見周圍很多人的目光落在柏少君身上,尤其是女孩,不由得心裡歎了下。
男愛美,女愛俏,這是人類天性,與出身在城鄉無關。有些事她不願意往深裡想。畢竟彆人有自己的想法,她一個外人無權乾涉或者支配他人的思想。
不過,如果在自己家鄉遇到這種情況……
蘇杏坐穩後,咳了兩下,“少君,亭飛,有件事我可能要提前跟你們說說。”當兩人一起望過來時,她鄭重其事道,“等到了我家鄉,不管誰問你們要電話號碼或者地址,你們一概不能給,不、能、給!”
婷玉對她兄妹倆的事知道一二,不置可否,淡然點頭。
“為什麼?”可柏少君不清楚。
蘇杏沒跟他提過,一時半會很難解釋得清楚,沉默了一會兒,她隻能簡短地說一句:“我不想惹麻煩。”
未來的她幫侄子們解決了工作上的困難,兄嫂在家四處張揚覺得很長臉。然後族人們紛紛找上門,讓他們找她幫忙替兒孫們介紹工作。
兄嫂為了麵子有求必應,直接把人帶去找她,如果她不在家就找郭景濤。蘇杏知道後跟兄嫂們提出抗議,也隻能抗議了,他們根本不理她的反對繼續我行我素。
而郭景濤覺得自己欠了她很多,對蘇家人有求必應作為補償,把她氣個半死。而那些找到工作的人對她侄子們感恩戴德,常常有什麼好吃的、得了什麼便宜全部送到侄子們那兒去。
一旦有了什麼困難,他們就找到侄子麵前,然後找蘇杏或者郭景濤幫忙。
從頭到尾,那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至今亦然。
但兄嫂在族裡、鄉裡長足了臉,人人對他夫婦尊敬得很。
在平時,這些細節她根本想不起來,可能近鄉情怯,這些膈應了她一輩子的事情被翻出來了。她不是餘嵐,對自己出生的這片土地愛得並不深沉,更沒能力帶動它發展起來。
對她而言,住在江陵的親人對她有百害而無一利,先是害她見不到父母最後一麵,按未來的走勢她日後還要負責他們子孫三代的未來,說這是外嫁女的責任。
如果娘家靠得住,幫一下無妨,關鍵是娘家人將她推進火坑卻說為她好,她用了一輩子才看清這一點。如今回到現實,她不希望他們擾了自己的清靜地。
兄嫂經過上次打官司的事之後,諒他們也不敢胡亂地把她的地址對外人說,徒惹一身腥。因她曾經跟他們說過,一旦被其他人知道,首先找他們兩個麻煩。
雖然這個說法並不成立,能撐得一時算一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