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與願違,何玲姑侄去鎮上的小診所查了一番,發現何小飛身上除了蚊子口就剩下毛孔了。何玲覺得小地方信不過,帶著侄女直奔省城的大醫院。
花了幾千塊仔仔細細按照何小飛的描述檢查傷口,難得來一趟醫院,何玲順便與丈夫一起做了身體檢查,要等幾天才有結果。
幾天後就是雲嶺村民新居入夥的大喜日子,公爹是老村長肯定接到邀請,到時候全家一起去,當場揭穿那姓蘇的險惡用心與虛偽的真麵目,就當老周家給新居民們看一場好戲慶祝。
而蘇宅,蘇杏其實也擔心針口被查出來的事,畢竟自己做針灸時有一大片紅點。也罷,何玲若有證據找上門,她認罰,隻要對人體不造成太大的傷害,用錢就能擺平。
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為了自己的安寧,她不介意動用一些卑劣的手段來應付。
若何玲胃口太大,那麼卓律師又有活乾了。
蘇杏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自打有了卓律師當禦用大狀,她的處事方式有些肆無忌憚了,唉,這種有倚仗的心態真是要不得。
婷玉見她抿嘴淺笑,便問:“你笑什麼?”
呃?她有笑麼?
要不得啊要不得,蘇杏斂起笑容,臉上露出一絲愁色,“我在想,如果她們去醫院檢查出什麼來,日後我們可能要賠一些錢。”
婷玉微哂,“那些針口表麵看不見,不出半個時辰便徹底消失,從何查起?”
“現代醫用器械跟以前不一樣,而且我之前一身的針眼,不用測也能看出來。”蘇杏喝了一口茶,心思岔開了,“要不,你還是回學校學學看?或許西醫的技術能助你更上一層樓。”
婷玉瞥她一眼,對其跳躍式的思維見怪不怪,依舊淡定如常。
“等驗出傷口再說吧。”
蘇杏的性子她很了解,對於外行的知識一向耐性不多,就算聽懂了改天也會忘記。
其實,針要分金針、銀針,也分細中粗與長短等好幾個類型。給蘇杏紮的是粗長針,改善體質戳中的穴位要深且紮得穩,須用粗針。況且還泡了藥浴,有明顯針眼是正常的。
而嚇唬人用的針細如毫發,哪怕戳中人的死穴致亡也能很快恢複原狀。傷口細微等於無,愈合快速,如果現代器械能查得出來,她確實該去見識見識。
打定主意的兩人拋開心思繼續做自己的事,恢複往日的寧靜安逸。
幾天後,何玲興衝衝地去醫院取證據,結果被嚇了一大跳。
檢查結果是,侄女身體壯得像頭牛,丈夫身體健康,就她得了婦科病要複查。
一旦確診,她就要定期吃藥接受治療。拿著病曆回到家裡,心情沉重,陰霾滿布的何玲見侄女悠哉地躺在家裡沙發看電視,頓時火不打一處來,隨手取下掛在牆上的雞毛撣子。
“我讓你看,我讓你看,什麼事都做不好你還有臉看電視。滾,立刻給我滾回你的老家去!”
周家時不時會傳出一些哭嚎,不是孩子的哭喊就是母老虎的虎嘯,在梅林村街頭散步的人們已司空見慣,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嘻笑道:“又打起來了。”
消停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天。
這就鄉民們的日常生活,充滿了油鹽與煙火的味道,有苦澀,有彷徨,偶爾才能嘗到一點點的甜……
何小飛當然不可能回老家,何玲隻是罵幾句出出氣而已。在雲嶺村舉辦新居入夥宴時,她隨周叔父子一同出現在酒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