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請不如偶遇,今晚的雲嶺村到處都有人,除了自己家再也找不出一塊清靜地。
於是,四人一起回到蘇家。
因為休閒居住的是男人,可以不拘小節。而蘇家隻住著兩名柔弱女生,外來的客人若曉得分寸就不會主動上門叨擾。畢竟是晚上,要避嫌,不能打擾彆人休息。
有客人在,院門開著。
兩位主人家一個去泡茶,一個去拆零食作點心,有薯片、薯乾和瓜子、花生。
沒辦法,家裡沒其他像樣的點心。
“托了你的福,我和她做了大半年鄰居,今天才有幸進來一看。”柏少華的目光掃了庭院一眼,難得有心情開玩笑。
秦煌拎起一隻在腳邊碰瓷不怕陌生人的調皮小貓,將它擱在肩膀上與之蹭蹭臉,笑道:“這你沒得怨,一來我跟她認識的時間比你長,二來我比你長得更有親切感。”
那倒也是,柏少華笑了笑。
他這張臉除了眼珠是黑的,其他如頭發和麵部輪廓都有一些西方的味道,這是一目了然的事無從反駁。
兩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光明磊落,不像背地裡做手腳的奸滑之輩,蘇杏任由他們四處看看。在院裡逛了一圈,然後走進客廳,正對著門口的牆上貼著一張金光燦爛的24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秦煌先是一愣,隨即忍俊不禁。
柏少華疑惑地瞥他一眼,又看看那張紅彤彤的與室內裝修格格不入的牆紙,輕笑道:“都說女人是身隨男兒走,心中無國界,原來蘇蘇還是國家的鐵粉。”
他不知道姓秦的笑什麼,卻懂得紙上的字是什麼意思。
“那是國內一些平庸無能之輩酸出來的謬論,沒有華夏兒女的齊心協力,哪有今天的國?”秦煌笑言,“不過這張紙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這屋子可能有個不可思議的傳說。”
“哦?”柏少華微詫,“這話怎麼說?”
秦煌也不賣關子,直言道:“國內的網民有個習慣,一旦看到恐怖的靈異現象就祭出這24個字當擋箭牌,是一種常見的調侃方式。”
而蘇蘇把它當真了,想必屋裡發生過什麼讓她心生懼意。
柏少華也想起來了,柏少君曾經在夜裡被喚來抓“鬼”,估計那天晚上被嚇得不輕不得不召喚援兵。第二天見她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還以為她膽子不小。
原來是外強中乾,虛有其表。
兩個身材高大挺拔俊秀的帥哥心思各異,繼續參觀室內的環境,言談之間存在若有似無的試探之意。他們沒上二樓,因為二樓是主居,主人家沒跟來他們不方便參觀。
正好,婷玉將茶具擺在涼亭裡,水開了,可以泡茶,而蘇杏將點心端了出去。
“二位彆見怪,我們家隻有這些可以待客了。”她歉意道。
秦煌笑看桌麵一眼,“這已經很多了。”
柏少華的注意力被婷玉嫻熟的泡茶手法給吸引住了,口吻有幾分隨意,“下次彆客氣,大家是成年人,你一次拆那麼多吃不完很難保存。”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蘇杏:“所以你們要多吃一些。”笑盈盈地端起那碟蕃薯乾第一時間遞到他麵前。
柏少華瞅了碟子一眼,默了默,忽然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修長的手遲疑地拿起一塊放進嘴裡,一股甜膩味溢於口中,不禁皺了眉頭。姑娘的笑容裡貌似藏著一絲惡意,他剛才說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