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易卻問蘇杏,“你真打算告他們?”
“我像說笑嗎?”蘇杏回望他一眼。
“聽說那周定康家境不太好,在道德方麵社會人士恐怕站他那邊。”
“儘管站,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她相信老卓能打贏官司,輸了也無妨,最大損失人還是周定康,“對了,今晚的晚宴能搞定嗎?食材夠不夠?不夠的話可以延遲幾天。”
要打官司了,她估計沒那麼快走。
“這個你放心,有錢好辦事。”安德調侃她一句,“可惜亭飛還沒回來,你一個人晚上在家要小心。”
“嗯。”蘇杏點點頭。
有人掏錢請客,大家當然給麵子,同時也是為了安撫小妮子。在諸位長輩眼裡,小姑娘嚇壞了才會大手大腳地花錢,就像女人心情一不好就去逛街瘋狂購物或者狂吃東西。
花錢,是女人減壓的一種方式。
到了傍晚,老卓和一名年輕男助手小楊過來了。生怕她出事,兩人坐飛機再包車一路趕來,風塵仆仆,連午飯都沒吃好。
“辛苦了,辛苦了,你們要不先休息一下?”蘇杏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下午五點多,你們先回房洗個澡休息片刻,晚上七點鐘有自助餐吃。”
小楊是個戴眼鏡的斯文青年,聽說有自助餐吃頓時笑開了眼。
“也好,小楊你先洗。”
“好咧!”
“樓上樓下都有浴室。”見小楊衝回一樓的房間拿衣服,蘇杏便指指樓上。
卓文鼎擺擺手,“我不急,你先給我說說什麼情況。”樓上是女孩子的居室哪能隨便用,“對了,警方那邊不用告了,省城高速翻了一輛貨車他們拐去那邊救人。”
他既不失望也不欣慰,畢竟那是一場禍事。小地方人手不夠,四麵八方都趕去幫忙了。要不是她這邊情況急,他或許也會留在那裡。
“哦,傷亡不大吧?”
“目前沒發現死亡人數,傷了好幾個。”卓文鼎說著,忽然感覺屋裡少了什麼,“咦?亭飛呢?她走了?”
“她回老家辦點事,歸期不定,你找她有事?”
卓文鼎笑了下,“不是,我差點把她忘了,上了飛機才想起她會醫術嚇得我一身冷汗。”深山野林裡出生的孩子心性率直,行事容易魯莽,可惜飛機上不能開手機無法通知她。
不在就好,他不必擔心己方有紕漏。
“據我所知,那周定康家不是一般的慘。父母沒了,老婆患了乳癌,雖然治好了卻身體殘缺,心情抑鬱成疾導致身子一直病秧秧的。他女兒倒沒事,兒子最可憐……”
蘇杏有些說不下去,她同情那孩子,卻憎惡他父親。
那可憐的孩子像被詛咒了似的,幾歲的小人兒先是腎臟腫瘤,治好沒一年又發現雙側肺葉腫瘤。好不容易治好了,不到兩年又發現患了皮膚癌,要做手術要化療……
小小年紀受這般苦,他恐怕熬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