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少華看看蘇杏,見她額上微滲汗漬,眼裡不禁充滿了同情,“感覺如何?”
蘇杏正一臉失意地目送小吉離開,聽罷一愣,“什麼?”恰巧婷玉打結稍微用力,“哎媽……”一絲尖銳刺痛令她五官皺成一團。
短短的一聲悶哼,聽得旁人心裡一緊。
彆開眼,俊逸清冷的臉龐難得地掠過一絲無奈。華夏的古武古醫術真是讓人大(觸)開(目)眼(驚)界(心),他覺得有必要叫陸易準備一下,或許這兩三天裡用得著。
“啊,糟了,小吉是不是下樓了?陸易要是看見它就完了。”柏少華忽然想起這件事來,拿過拐杖正想起身。
“我去吧,你們先聊。”婷玉說,將剩下的紗布、藥瓶放進自己的小藥箱,翩翩然地離開了。
兩個都是瘸子,還是好好待著吧。
“易哥既然對貓狗過敏,你把小吉帶進來他看不見難道感覺不到?”蘇杏問出自己的疑惑。不是過敏嗎?一定要眼睛看到才有效?貓毛飄在空中不易發現,對過敏的人依舊能造成傷害。
“他是對貓心理過敏,看不見的話自然無效。”彆人的私事他不便多說,“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
小福它們四個當父母了,家裡添了四隻小狼狗。
“啊?!”蘇杏受驚不淺,“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它們孩子的爹媽是誰?!”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交配的,什麼時候懷的,更甭提什麼時候生了。
柏少華滿頭黑線,“……你這主人是怎麼當的?”
而且這姑娘貌似真的不懂害羞為何物。
蘇杏卻被他這個問題驚著了,心底倏然劃過一絲難受。是呀,她這主人是怎麼當的?居然什麼都不知道。正如未來的那個她,連自己什麼時候懷了孩子都不知道。
孩子沒了,也不見得有多傷心。
一絲感傷躍上心頭,又想到剛才小吉對自己的冷淡,不禁哂然一笑,有些心灰意冷,“少華,要不,它們還是留給你養吧?”她對它們隻有一種責任,沒有情感。
她很想當個稱職的主人,想當個稱職的母親,但現實告訴她這不可能。
它們應該找一個細心的主人。
意識到自己的話觸動她的某一根神經,柏少華默默地看著她,眸色深沉得令人難以猜測他的心思。
“對不起,我好像有些得寸進尺了,”蘇杏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尷尬地笑了笑,“你就當我沒說。”小心翼翼地站起來,“不打擾你了,今天有點累,我回房睡一會兒。”
說罷,她小心轉身正要邁步離開,左手卻在這時候被人握住。隻是握著不讓她動,力度不大,或冷或暖的觸感讓人驚訝,於是她回頭看了一眼。
一張完美而清冷的臉龐近在眼前把她嚇了一跳,這人什麼時候站起來的?!動作好快!由於腿腳不便,他平時總是慢吞吞的。
她腦子裡隨即翻出一段記憶,陸易的身手好像也不錯……
一個人的眼神能出賣很多東西,柏少華避開她的左腳將人扶穩了,趁她神遊太空之際把人按回沙發坐好。
“這兩天你最好在樓上彆亂動,要睡覺也得先吃飯。”
他在她旁邊坐下,腿長,膝蓋抵著茶幾,一隻手隨意擱在腿上。姿態有些輕閒不羈,有彆於以往的斯文俊秀,呈半環抱的姿勢歪過頭來盯著她。
“我剛才那句話隻是順口,沒其他意思,若是傷了你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