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少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唇邊微微噙笑,“開個玩笑,看,那邊有條船。”每次見她鬨彆扭總是忍不住想笑,不知為什麼。
有船?
順著目光望去,隻見不遠的河中緩緩飄來一艘小木船。
上邊有兩個人,一個是陸易,一個是田深。
撐船的人是田深,陸易微笑地向岸邊的人揮揮手,隻是過來試探小船是否穩當。船靠邊,搭塊板讓柏少華先上,然後回頭向蘇杏伸出手,牽著她小心翼翼地上去坐好。
“你去哪兒?”蘇杏力圖鎮定地問了一句。
看著小船搖搖晃晃地蕩離岸邊,熟悉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說真的,她心裡有點慌。她坐過船,但沒坐過這麼簡陋的,河道那麼寬,船卻那麼小,水都漲到邊沿了快。
更重要的是同伴少,他還腿腳不便,超沒安全感的。
“去西城,”仿佛看出她的恐懼,柏少華看著她溫言笑道,“有沒特彆喜歡的書我買回來給你,我認識一位老學者他家裡有很多古籍。”說這話時,眼裡流露一絲微不可見的溫柔。
耶?古籍?!
蘇杏的眼睛噔的一下仿佛光芒萬丈,異常的亮眼。
柏少華見狀,不由得輕笑出來……
就在兩人上船離開時,有幾個人興奮得一路衝著船高呼一邊跑近。婷玉瞅了一眼轉身離開,留下陸易和柏少君站在原地。
“陸易,這船待會兒能不能借我們用用?”一個男的對陸易說。
他們是三合院的客人,算是嚴華華的朋友,麵子是要給的,“過河可以,其他服務不提供。”
啊?眾人急了。
“我們不過河,就在河裡玩玩,喂喂,價格好商量。”
陸易揚手一揮,頭也不回地和少君有說有笑返回休閒居。彆說不給足麵子,現代人出去玩一旦出事,凡是沾邊的都脫不了乾係,他不想給餐廳招麻煩。
一夥人看著河中小舟已過對岸,一邊低聲咒罵陸易的小氣,一邊看著岸邊那輛車。
“喂,那人什麼來頭?”有人吊兒郎當地問,目光緊盯著對麵那一男一女先後上了等候多時的車子。
男的不算有多氣派,但氣質不凡,不像默默無聞的人。
“華華,你跟他做了這麼久鄰居總該了解吧?”有人隨口問。
等了半晌沒人回應,不禁望來,卻發現嚴華華看著對岸那輛車子絕塵而去,眼神失意落寞。
“華華?嚴華華!”
嚴華華正在黯然神傷,驟然被耳邊的一聲吼驚醒神智,“啊?啊?你們說什麼?”
眾人望著她一臉無語,嚴華華隻好訕然笑笑,“走吧,回去我給你們做叫化雞。”說罷往家裡走。
中午時分,院裡終於平靜下來。
她睡不著午覺,睜開雙眼,河邊兩人的一舉一動屢屢出現眼前;閉上眼,腦海裡淨是那兩人之間溫馨融洽的氣氛。心情煩躁,不禁披衣出來,在屋簷下的藤椅裡獨坐喝悶酒。
不管鄰居們的關係如何,怎麼相處,誰跟誰相好,誰又一腳踏兩船,她都沒有立場指責或者多說什麼。因為柏少華平時除了跟她聊聊菜式,沒有其他話題。
兩人在路上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她在強行尬聊,或者利用菜式、和不懂操作視頻來吸引他的注意。
不知為何,她很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和他之間沒有距離,他根本不在她對麵談何距離?菜式、釀酒、茶藝快被他學光了,以後她頂多是他其中一位友好的鄰居。
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就很不舒服。
又能怎樣呢?誰讓她年輕那會兒不懂得珍惜自己,把最美好的自己留到現在去跟人爭取?她以前不在乎那層膜的,但現在,光是站在他麵前已覺得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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