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杏掰了好多回去煮熟,然後拿去大唐給婷玉也嘗嘗。
因為工作,她無法長期呆在古代耗費時間,唯有婷玉在堅守兩人打造的秘密基地。
“你以後不必來得太勤,山裡如今添了一批人,其中一位對機關術的精通程度不比彆人差,對奇門遁甲之術頗有研究。以後機關的事便托付與他,你可安心做自己的事。”
婷玉把蘇杏拿來的玉米交給一位大姐拿去煮,然後帶她去了一間亮堂的木屋。屋裡中間分立著許多木人、木山,各種奇形怪狀都有,蜘蛛網似的紅線密密麻麻地把它們連接在一起。
旁邊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麵容枯槁,一身粗布長衫活像掛在一個木人身上似的鬆垮垮。他年約三十左右,麵色蠟黃顯得毫無生命力,坐著一張木製輪椅一動不動。
但見他緩緩抬手,輕敲自己身邊,也就是木人外圍的一條紅線時,隻聽咻地連響數聲,木人陣裡仿佛萬箭齊發襲擊室內的各個方向,唯獨他自己那方角落安全無虞。
麵對亂箭,婷玉毫不費力地拂兩下衣袖把射來的箭矢打落在地。對方瞅她倆一眼,臉上木無表情,默默地彎身收拾散落地下的箭枝,包括射在室內木牆上的。
太高夠不著的,等著彆人幫他拔出來。
“打擾了,寧先生,這位是我妹妹。”對方一副冷漠的麵孔,婷玉不以為意,繼續介紹說,“蘇蘇,他就是我說的能人,有他相助,你我的願望指日可待。”
蘇杏聽罷,驚喜萬分地向他屈膝行了一個晚輩禮。
先生在古時是一種尊稱,雖然婷玉態度略有些傲慢,但能讓她如此稱呼的必有過人之處。
“彆高興得太早,鐵兵難得,一道機關所要耗費的數量超乎你們的想象。想在十年內完成,還得看老天爺肯不肯成全。”對方緩緩地說,嗓音低沉,像敲悶鼓的那種聲音。
“先生若是認命之人,此刻早已全家在地下團聚,何必謙虛?”婷玉亦十分冷淡地說,“明人不說暗話,先生需要的,我們已經替你做了;我們想要的如果達不成,你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說罷,微微一屈膝,“先生繼續忙,我們不打擾了。”攜同蘇杏離開了木屋。
“他挺驕傲的。”待走出木屋,蘇杏輕聲說。
“凡有一技之長者,”婷玉嘴角動了動,揚出一絲微笑,“個性難免討人厭些。”
蘇杏默然笑了笑,這是在安慰她呢。
“此人乃當朝皇子的一位軍師,因遭人誣陷淪落至此。”婷玉簡述對方的來曆,“下肢雖廢,可他腦子最珍貴。他有奇門術數,但其師門留下的機關陣圖被搶剩三幅,所以蘇蘇……”
她回身凝望蘇杏,蘇杏立即意會,“沒事,秦哥送的那幾本可以借他參考。”那幾本書每一本都很有厚度,現代線裝本,在外行人眼中頗有年代沉澱感。
“還要翻譯出來才行。”婷玉道,“我對簡字尚未識全,隻能靠你把它們譯出來。不必譯完整頁,每個篇幅一語概括便可。寧先生學富五車,他看得懂。”
儘量彆占用她太多時間,畢竟全家上下都在蹭她的飯吃。
“可以,就用我那邊的紙,等他做好一半再贈一半。”蘇杏頓了下,最終忍不住道,“還有,那不是簡字,是繁體字,唐人看得懂。”當然,看得懂也要重抄。
經過一代代人的接力抄寫,字裡行間充滿現代氣息很容易被古人從中窺見未來,也就是俗稱的預天機。更何況,那是秦煌送的禮物,一轉手贈給他人貌似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