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婷玉,被蘇杏電話騷擾的那天,她正和另外兩個國家的醫療組出去采樣。
她現在出行不必帶翻譯了,除了國際通用的一門外語,連本地方言她也能應付一二。
秦煌教得好,加上她天資聰穎,上手快。
這次采樣是三個國家的醫療組成員同時出行,由本地軍方派人護送。
蘇杏打最後一通電話時,婷玉和一名同事正坐車返回。同事姓陳名清,是林氏科研組的女成員。
她能力卓越,很幫得上忙。
采樣工作並不複雜,所以婷玉隻帶她一人出來。
“你妹妹挺關心你的,”陳清對亭飛的義妹很感興趣,“今天打三通電話了吧?”
婷玉微微一笑,“她膽小,做個惡夢能嘮叨好幾天。”
陳清聽罷啞然失笑,“真羨慕你們姐妹,不是親的,感情卻勝似親人。上回聽她在電話裡喊秦官(武官)姐夫,那聲音可甜了,她很年輕吧?”
婷玉瞥她一眼,“你耳朵真靈,連手機那麼小的聲音都分得出甜不甜。”可見她當時離秦煌有多近。
陳清淡定地解釋說:“當時秦官忙,無意中碰到免提鍵,正好我找他彙報一些事。”然後聽個正著。
這理由靠譜,婷玉笑了笑,不再回答她的話。
陳清是個很有天分的妹子,身為一名優秀的博士生,在沒有學曆的婷玉麵前自然有些心高氣傲。
哪怕婷玉醫術高明,還是武官夫人的身份。
這沒什麼,自從婷玉鋒芒儘斂,這種目光不在少數,已經習慣了。
她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漸漸地蹙起眉頭,“咦?這條路好像去郊外的,走錯了吧?”
此時已經日落西山,路燈亮起。
白天的風景與夜裡的大不相同,陳清也是第一次走這條路根本認不出來。
“不會吧?司機應該熟路,聽他的。”
婷玉瞧瞧前後,另外兩個國家的醫療組乘坐的車輛堅定不移地跟著,似乎沒有什麼不妥。
她用本話話問了司機,他說前方大馬路出了一些狀況,暫時無法通行,隻好繞道走。
司機是本地人,很熟悉路線,是館內的工作人員雇傭的。婷玉平常出入曾和他打過招呼,大家和睦共處了兩年,理應信得過。
可是不知為何,她的心忽然跳兩下,隨即想起蘇杏今天那三次通話來。
“怎麼了?亭飛,你不舒服嗎?”陳清見她表情微異,不由關心地問。
這話讓婷玉心裡一動,迅速運轉體內的氣息。當發現氣息微滯運轉艱難時,她微微心驚。
經過兩年多的接觸和了解,她很清楚科學進步的厲害。
有些藥物融在空氣中無色無味,可以無處不在,令人防不勝防。
她能做到的,彆人也能做到。
“亭飛?”陳清疑惑地拉拉她的手臂。
保持冷靜,婷玉不動聲色地瞅她一眼,揉揉額邊,“有點累,可能今天去的地方太多了。”
“咦?是嗎?你平常不會這樣的。”陳清不解地打量她一眼,忽而促狹地問,“難道有寶寶了?”
婷玉嗤笑,“怎麼可能?”
秦煌結紮了,她也吃了藥,不可能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