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杏最終趕在年三十那天的下午回到,總算不食言。
無人苛責她,她也識趣,到家之後第一時間去柏少華規定的地方泡澡,用那特殊的藥水。
“聞聞,你聞聞,這回沒有泥腥味吧?”她得意地伸手到他鼻尖下方。
嗬嗬,她沒有入坑,就算不洗也沒有味道。讓他消除心頭的那點潔癖才去泡的澡,她簡直太體貼了。
柏少華神色冷淡,瞅瞅眼皮底下的纖細手腕,“是你們單位缺你一口吃的,還是夥食質量太差讓你吃不下?又黑又瘦,再不改善下回彆去了。”差評。
說罷,他轉身走了。
什麼久彆勝新婚,什麼乾柴烈火,沒有的。
士彆三日,兩人之間的情分淡得不足以讓他對一個又黑又瘦的女人感興趣。
蘇杏:“……”
無限憂傷地來到鏡子前左照右照,嗬嗬,的確瘦了。但她喜歡,多少女人巴望不來的瘦身材。
在村裡安逸這麼多年,天天做運動,那身段對她而言始終有點發胖。當然,家裡那位很喜歡就是了,還整天告訴她胖點好,胖點好,害得她信以為真。
在外邊工作時和那些年青姑娘一比較,謔,那腰好像有水桶那麼粗,羞得無地自容。
如今這樣剛剛好,至少沒瘦成一道光。至於黑,是有點黑,在村裡躲過一年半載就白了,無妨。
甩開思想的包袱,蘇杏開始著手祭祖事宜。換作平常都是早上祭拜的,今天回來晚了。
“媽,我們今早拜過了。”小野見了,出聲阻止。
蘇杏一愣,“拜過了?”
“嗯,爸讓我們給外公外婆他們上一柱香。”還有姨母的父母。
蘇杏到蘇宅的小屋裡看了看,果然,香燭、果品和鮮花分彆擺放在合適的位置,心頭微微觸動。
一直以來,她祭祖的時候隻是喊他一聲,來不來的隨便他。這不是他家的習慣,祭拜先人需要的是真心實意,她無意強求。
可能看多了,他記得供品擺哪個位置。
作為她的孩子,這些儀式當然要懂。事實上,她打算再過兩年就讓孩子們自己操辦。
不需要太複雜,簡簡單單也挺好。
心懷感激,蘇杏也上了一柱香。
“媽,你又不缺錢,乾嘛還要東奔西跑?在家寫寫文不好嗎?”乍然重見,小野也認為親媽瘦了很多,心痛得很。
即將又大一歲,小小年紀的他顯得越發成熟沉穩,頗有乃父之風。包括樣貌,和他父親一樣的清俊陽光,氣質乾淨優雅。
蘇杏明白兒子的心思,笑了笑,雙手挽著兒子的手臂往院門外走。
“天生我才必有用,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我不強求榮華,也不逃避責任。承得了福,受得了苦,這樣的人生不是更有意義嗎?”
小野哦了聲,“原來是這樣,大家還說您是嫌家裡悶,找借口出去玩呢。”
“啊?哈哈哈,是嗎?”居然被猜中了,人們越來越精了,“你彆聽外人亂說,媽有正經事做的,哪有心思玩?又不是小孩子~”吧啦吧啦,欲蓋彌彰。
在兒子麵前,她務必要保持母親的偉大形象,不能讓外人的三言兩語給毀了。
而且,出外工作這種現象將成為柏家的一種常態。
因為小染獨立了,有小能、小力士和四隻汪在,父母丟得開手忙自己的事。
當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烤麵包,泡方便麵做得有模有樣。微波爐、天然氣灶他都會用,如果忘了關,小能、小力士一旦測出能量異常會立即采取措施。
認真地說,它倆比親媽可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