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2(2 / 2)

渡鴨之宴 舍曼 9214 字 10個月前

隻是兩人都說了幾句話,她就禮貌性地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神情,“我記性不好。”

池騁一邊剝糯米雞,一邊重新做自我介紹,“池騁,是池塘的池,還是那個騁。”

施泠點點頭“施泠”。

池騁笑了笑“我知道。”

還沒聊上兩句,施泠就吃得差不多了。她收拾好東西站起來,又衝他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池騁又是遲到了兩分鐘才進來,發現施泠後麵的位置還是空著。

大概是大家學習積極性都不高,沒人爭搶座位,索性按昨天座位坐。

第一節課就是聽力。

封閉班多數是衝刺出分的,省去了介紹題型的環節,直接開門見山,說要把劍橋全部精聽一遍。劍橋已經出到12了,從4到12足足9本,全部精聽也不知道得聽到猴年馬月。

但確實,精聽被認為是聽力提分最有效的方法,沒有之一。

就是聽一句斷一句,複述,能一字不落複述出來,7.5分+的聽力已經在招手了。

池騁前一晚玩遊戲玩到一點,現在困得不行,聽著錄音就昏昏欲睡。

他自己偷懶,最新兩本劍橋根本沒做,聽起來格外費神。

而且老師進度極快,略過不重要的寒暄,每個定位詞都詳細講。

先聽了三篇se 1,se 1都是生活場景,租房租車訂酒店,圖書館興趣班電器維修。

老師總結常見的詞,這又布置下去,今天背完807的相關詞彙。

編807這位真是神人,遠不止807個詞,按場景分類,都是常見的詞。

到了課間,池騁直接趴桌上了。

許久不在桌子上睡覺,他迷迷糊糊地把手臂墊到臉下,隻不過胳膊仍朝前支著,他182的身高長手長腳的。

本來他們這一列就靠著牆,他這麼把手支出去,堵得施泠出不去。

他覺得自己沒睡兩分鐘,就被推醒了。

他手腕處是清涼柔滑的觸感。

施泠蹙著眉,喊了他幾聲不聽,隻能用手推。

“麻煩讓一下。”

池騁被她指尖的冰涼碰過,整個人清醒了一點,往座椅後仰著伸了個懶腰,衣服下擺露出一截勁瘦的腰。

施泠一會兒就拎著暖水杯回來,坐下以後又繼續翻書,他想起來上課時候她一直筆直的後背,忍不住問她,“你不困嗎?”

周圍的人趁著下課,不是睡覺就是聊天,哪有心情再看書。

施泠哪能不困,隻不過她決定出國的晚,從年初才開始備考雅思,如今已經三月了,雅思考不出來,dream school的offer也沒來,心裡急得不行。

但這些話她怎麼會對一個剛認識一天的人說,隻搖了搖頭“不困。”

她今天或許是吸取了昨天的教訓,不再用筆,而是用一根黑色頭繩把頭發紮起來,還是那麼鬆鬆地拖在脖子根。

倒是把脖子那一片嫩白的肌膚露出來了不少,同烏黑的發絲形成鮮明的對比。

池騁很快就發現,她確實是冷,對誰都冷。

且不說他們建的微信群,她從不講話。

平時下課時候她就一個人呆座位上做題看書,中午吃飯基本是一個人坐,要不就看不見人。

偶爾有女生邀請她,她也不拒絕,但是絕不主動去找人一起的。

封閉班總共就那麼十幾個人,很快就熟悉了。

尤其是女生,下課時候都在聊娛樂八卦,又分享去哪裡做發型,做美甲。

中午吃飯時候也結隊去,嫌酒店餐廳吃膩了,大家還能一起叫個外賣。

男生熟起來就更容易,時常下了課就一起開黑上分。

到了晚上,周圍一堆砂鍋粥、糖水鋪、燒烤,大排檔宵夜天天見。

那天方澤還開玩笑說,他們這是提前適應出國夜夜開趴的氛圍。

班裡大部分都是廣東人,起先還以為她是聽不懂粵語不願意跟他們玩,後來刻意同她講普通話她也那樣,邀請她晚上一起打牌或是中午叫外賣她就淡淡笑著說個不好意思,晚上自己一個人就回教室自習,聊天也是以聽為主講話不多。

她算是全班唯一一個愛學習的。

不像其他人,哪怕稍微有點奮鬥目標的,總是看一分鐘書玩十分鐘手機,最後一邊玩一邊吐槽,又他媽荒廢一天。

班裡的女生多數是愛熱鬨愛玩的性子,幾次下來就不願意找她了。

池騁長得帥性子好,男女都吃得開,總是不缺伴的。

他大學還在澳門讀的,不少大學的朋友本身就是廣州人。

這一周都偷溜出去玩了兩回。

起先他就算是有意無意撩了幾次施泠,都沒什麼回應。

他也不在意,那股新鮮勁過了,就很快忘了這茬。

可有人不是這樣。

雖然班裡女生長得都不差,打扮也精致,施泠既不染發也不燙發,每天就鬆鬆地紮個低馬尾,要不是她一頭烏黑順直的長發,怕是算得上不修邊幅。

有人專好她這一口,清清冷冷,又有疏離的高級感。

下了課總有幾個人到她座位附近轉悠,吵得池騁睡覺也睡不安生。

星期六這天,因為第二天不上課,都提前進入狂歡模式。

連查房老師也不來了。

一群人在方澤房間打牌玩遊戲玩到十二點多,約好第二天出去玩才散了。

池騁回房間躺在床上半天睡不著,穿著大短褲人字拖就從消防通道出去了。

剛出去就聽見樓下有人咳嗽。

輕輕地隻兩聲,他居然聽出來了,是施泠的聲音。

封閉班也是煞費苦心,怕他們拍拖,男生房間在女生上麵一層。

他扒著冰冷的樓梯鐵護欄往下看也看不見人。

走到下半段樓梯,他停住腳步,看到一幕讓他記了一輩子的畫麵。

映著安全通道綠幽幽的光和消防通道昏暗的燈,她披著毛毯半側坐在樓梯台階上,一雙長腿從睡裙下擺出來放在下兩節台階上。

頭發披散,指尖一支煙,被她蔥白纖細的手指夾著,嫋嫋得燃著。

像個來人間解悶的豔麗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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