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線)
跟施泠說的一樣,池騁朋友確實多,尤其是女性朋友。
有個大學裡一起做過Presentation的女生,也在KCL,問他要不要打網球。
池騁乾脆把下午Business School的大課翹了,剛收了包準備出門,他們四人間外麵的大門門鈴就響了。
徐一廷今天同朋友約了唐人街吃飯,回來時候路過奶茶店,想起來施泠還沒喝過倫敦本土網紅奶茶,就帶了兩杯。
池騁還背著網球包,“找斌哥?”
徐一廷:“不是,施泠在嗎?麻煩幫我叫一下她。”
徐一廷看見對麵的男人目光瞬間變得充滿敵意。
“你認識她?”
徐一廷笑笑,“哥們兒,彆緊張,我是她高中同學。”
池騁那一瞬間眼神裡的戾氣是無法掩蓋的,說多無益。
他下巴線條都緊繃著,“她上課去了。”
徐一廷把奶茶袋子遞給池騁,“那回頭幫我給她吧,謝了。”
說完他就走了。
施泠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高中同學讓他警鈴大作。
說實話,在池騁看來,施泠是一個情緒極簡單的人。她對大部分人都是點頭之交,態度冷淡,除了必要絕不多說一句話。
但她絕不是木訥無趣,對她願意交往的人,她眼神裡都透著風情。
就像趙永斌說的,她身上有種反差的性感。
施泠單方麵分了手,池騁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他為了考到的分數,後來幾乎一整個月沒睡過好覺,以為見到施泠,兩人自然而然就能和好。
誰知吃癟這麼久,池騁之所以由著驕傲性子,沉得住氣至今也沒低聲下氣認錯,就是吃準了施泠的性子,他根本不擔心施泠會搭理彆人。
池騁兜裡的手機震個不停,朋友問他出發了嗎,他掏出手機才回了神。
他已經站在施泠門前愣了許久。
他不得不悲哀地承認,這才過去多久,給她送奶茶的人已經不是自己了。
一向無往不利的人,此刻也嘗到物是人非的荒涼。
池騁抿著唇,最終還是沒乾出來把奶茶丟了的舉動。他把奶茶掛在施泠門把手上,這一刻真有些希望是時光倒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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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雅思時候,那次順手帶施泠去看了老中醫,他拿了中藥回來。
去敲施泠的門沒人應答,他就隨手掛門上了。
池騁去了消防通道也沒見她。
猜她大概在教室自習。
CC:中藥給你掛門上了。
施泠:[轉賬200元]
施泠:謝謝。
CC:彆了,下次請我吃飯吧。
施泠自然是沒有回複的。
但自此以後對他態度“好”了不少。
比如下課以後,池騁總習慣性趴桌上睡,每次都擋住施泠出去。
施泠之前是皺著眉推醒他。
現在直接把他長手掰起來,也不叫他,回來再自助進來。
比如他習慣性轉筆,有時候心不在焉地甩飛出去。
現在施泠瞪他一眼,還會幫他撿起來。
施泠到底是皮膚底子好,兩三天以後,就見她重新把頭發紮起來了。
白天的施泠和晚上消防通道裡見到的施泠,完全是兩個人。
她紮起來頭發,穿件白色的空調衫。
看著像校園女神。
第一周模考分數出來了,施泠已經8分了,她聽力和口語提得很慢。事實上她開始學雅思才不到2個月,能如此已經是她每天題海戰術的成果了。
時間緊迫,她目標分數是總7分,小分全過6.5。
她隻放縱了自己兩三天,就恢複了每晚固定自習到教室10點半關門。
池騁幾人本來在外麵吃飯,Elsa在群裡@他們,說欠作業太多了,再不交通知家長。
他們邊吐槽邊回了教室補作業。
施泠上周幾乎每天都在刷,現在速度上來了,一套控製在40分鐘內做完,晚自習就投了更多時間複習彆的模塊。
所以池騁幾人進來時候,施泠正戴著耳機聽聽力,他們進來以後仍在七嘴八舌地講話,施泠根本聽不清,又怕開大聲損害聽力,乾脆關了聽力,攤開本子背作文高分詞彙。
池騁根本記不得前幾天欠了什麼作業,坐下來抬手拍施泠,她單薄瘦削,池騁的手拍下去,能感受到她後背凸出的肩胛骨。
“昨天作業是什麼?”
白天時候光線好,照得她皮膚通透白嫩,晚上看她,施泠似乎學得很疲憊,眼下有些淡青色。
她清了清嗓子才低聲回答,“和聽力隻要檢查,寫作要交上去批改,是一篇流程圖小作,還有口語是part2手工藝品,錄音發給老師。”
池騁翻了翻書根本沒找到昨天的作文。
又去問施泠。
“劍6的Test3小作。”
“手工藝品又是哪篇?”
施泠整個人轉過來,她對教材熟悉,僅從露出的一角色彩就抽出來口語書。池騁的口語書跟嶄新的一樣,完全沒有一點筆記,施泠快速翻到那一頁,給他反過去扣在桌上。
池騁補完一篇,又去拍施泠。
“前天作業呢?”
施泠皺了皺眉:“前天是一篇大作,劍8的Test1。”
池騁一聽大作就頭疼,大作起碼250詞以上。
“再之前的作業呢?”
施泠麵色更冷,“你到底欠了多少天?”
她沒耐心一個個跟池騁說,在自己抽屜裡翻了翻,扔了個本子給他。
裡麵工工整整記了每天的作業。
她的字也漂亮極了,流暢標準的行書。
張奕霖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
“借我也看看唄,剛才方澤這個傻叉告訴我錯了作業,麻痹的我寫完了一篇才知道原來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