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往井邊走又一邊納悶,她家來田螺仙子了嗎?廚房兩個月都沒開火了。
剛轉了個彎就看到一道男人修長挺拔的背影。
墨藍的長袍,袖子挽著露出半截精瘦的小臂,那雙骨態好看的手,指甲修剪得十分乾淨,看著就金貴,此刻卻拎了一個陳舊的水桶,裡麵的井水不時晃出桶外,撒在他繡著精致暗紋的黑靴上。
兩個月前,容姣把話說得很開了,她做的好幾件事都違背了他的原則,沒想過他還會來找她。
“姣姣,你在做什麼呢?”阿文捂著手,邁著小短腿走過來。
待看到院子裡的男人時,差點尖叫:“皇,皇皇皇……”
在看到李允衡望過來的眼神時,說出口的話馬上拐了個彎,“那個叔叔是誰呀?”
平日,阿文是叫李允衡皇叔的。
容姣正要開口,就聽李允衡很淡定地說:“她的男人。”
容姣微微蹙眉,想開口來句不要臉,但是想到這是在孩子麵前,硬生生忍住了,隻對阿文道:“你彆聽他胡說。”
阿文眨巴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容姣又對李允衡說:“你來乾什麼?”
李允衡反問:“不是你說有那方麵的需求就來找你嗎?”
容姣:“……”
她記得這句話。
真希望自己有失憶症。
她竟然開始說話結巴:“門都沒有,你都選妃了。”
李允衡淡淡道:“沒有。”
“我不信。”
說完容姣進了屋子,啪的一下關上門,順勢靠在門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燙。
他怎麼來了?來這裡做什麼?做皇帝還兩頭跑?
一個又一個問題接踵而來,容姣用額頭砸了砸門,想要驅散這一刻的煩躁和心慌。
……
容姣關上門的一刹那,阿文就一溜煙跑到了李允衡麵前。
李允衡正在洗手,修長的手指浸在水盆裡,動作慢條斯理,身高和周身的氣質跟這個普通的小宅子一點也不搭。
阿文往容姣待的屋子瞅了幾眼,規規矩矩向李允衡行了一個禮,率先道:“皇叔,兒臣外出遊玩,忽遇禍患,是這位姑娘……”
話沒說完就被李允衡一個眼神打住了,他的語氣不鹹不淡:“不必解釋。”
說著又給了他一瓶藥膏,說道:“自己塗藥,不要麻煩彆人。”
說完拿過一塊拭巾,優雅地擦拭手指。
阿文又行了個禮,表情有些失落。
若是容姣,一定會親自給他上藥的。
沒過多久,又聽李允衡道:“男女之間應該有些距離,你以後離她遠點。”
阿文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李允衡走進廚房。
“可,可我才六歲啊。”
……
等到阿文叫了容姣三遍,她才去外麵吃飯。
這個飯當然不可能是李允衡做的,是李允衡讓人做的,然而吃飯的隻有他們三個。
容姣去的時候飯菜已經擺好了,阿文和李允衡一大一小